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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在宫里要多加小心。”温远嘱咐她，“让清心一直跟着你。”
温玖点点头, 笑着说：“大哥放心。”
温远垂眸, 被她的笑容晃得有些晕，心神一动, 忽然低下头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只是碰，那是因为温玖忽然偏头闪开, 他的嘴唇落下去，擦过她的嘴唇，最终落在她脸颊上。
但嘴唇被大哥碰到的地方，却让温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温远城府极深, 又反应很快, 看见她震惊, 便笑着说：“阿玖真的长大了, 大哥只是舍不得你，你知道从小到大大哥都很爱你。”
温玖不说话, 她知道大哥从小很爱护她, 但是有些东西不一样。
“看来在徽京生活了这么多年, 把凉州人的性格都磨没了！”温远拧着眉, 反而重重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两下。
温玖红着脸躲避, 恼怒地说：“凉州人也不能这样！大哥就是不能这样！”
她本来就生的楚楚动人, 生气时脸颊红扑扑别有一种风韵，尤其在她这个年纪, 如同枝头开得最美的那朵花。
温远笑着说：“在凉州, 兄妹通婚是常有的事, 大哥把你带回凉州后就娶你！徽京里头那些皇子王孙个个惦记你，你不知道大哥有多生气！”
温玖脑袋里‘嗡’地一声，大哥说要娶她这种事情，像是一层神秘的窗户纸被捅开，其中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被曝光了。
大哥为什么变了？
从今天大哥来到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大哥的变化。
兄妹之间的情意不再像兄妹，大哥原本的克制也仿佛一夕之间消失了。
他说的话，做的事，只想把她据为己有而不再是像疼爱妹妹那样把她呵护起来。
大哥从小在凉州，十六岁开始统领凉州军，他身上有种血性是被凉州的风沙磨砺而出的，那样的血性不仅仅让他有统领几十万大军的英明霸气，还有如同野兽一样弥漫出来的侵略感。
那种侵略感忽然之间笼罩了自己的亲妹妹，这样不是很不正常吗？
他们是凉州人，可在凉州，只有偏远部族才实行兄妹通婚，温家已经经过几代汉化，早就摒弃了那些落后的传统。
温远的这一句话，让温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不再把她当妹妹的靖安王……她为什么会忽然失去靖安王妹妹的资格了呢？
温玖提心吊胆地想着，那边的温远看她一脸惊惧，却放缓了态度，不想太急躁把吓坏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他有七八成的把握阿玖不是他的亲妹妹，当年母亲被逆贼掳走，情势混乱，刚刚出生的妹妹被人抱错也很可能。
知道这个消息的温远不但没有愤怒，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继而从小到大折磨着他的感情便汹涌而出再也没办法阻止了。
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只想守护妹妹的心情，也明白自己为何头脑中总是想着要举兵攻入徽京，把妹妹带走，也开始明白这么多年凉州那群老臣子逼他娶一位有权有势的妻子而他总是拒绝的原因。
二十一岁的年轻靖安王，在此之前一直觉得对温玖的感情是愧疚，因她为温家奉献了自己，所以千方百计想弥补她，给她最好的东西。
直至现在才明白，那都是因为自己心里一直都有那样见不得光的感情。
幸好，让他了解到真相。
温远觉得庆幸不已，他还能克制心里的感情，纯粹是因为他们还在徽京，而温玖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怕吓着她。
如果他们此刻在凉州，他会把心里所有的想法都付诸行动，让她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心里有多煎熬。
“阿玖为何这样看着我，你不喜欢大哥吗？”温远把她转了一个方向，让她面对自己。
因为身体会贴得更近，所以温玖惊恐地推着他的胸膛往后退：“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我，我很害怕……”
她心里确实害怕得想要放声大哭，这样的大哥让她心里完全乱了，就算有重活一世的经验，她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乖，别怕，大哥不会害你。”温远柔声说，“你相信大哥吗？”
温玖的泪水几乎要落下来，在大哥面前也只能点点头：“相信。”
温远笑了一下，捧住她的后脑，低下头，这一次是结结实实吻在她唇上，没有深入，但那个吻却说明了很多东西。
很多上辈子她看不懂的东西。
“大哥走了。”温远把她放下来，摸摸她的头，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温玖一动也没动，等他走了很久之后，清心走进来看见她，惊吓地说：“公主，您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哭啊？”
温玖抬手一摸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
“大哥走了吗？”温玖低声问。
“主公走了。”清心走到她面前半跪着，抬头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担心地问：“到底怎么了？主公离开之前，让奴婢好好照顾公主，公主有什么心事尽可以告诉奴婢。”
温玖看着面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忽然发现清心也不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清心听命于大哥，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那她能真正信任的人又是谁？
“没什么心事，就是担心大哥的安全。”温玖说。
“主公行事小心，身边又有许多高手护卫，公主放心好了。”清心安慰她。
温玖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顿了一会儿又说：“清心，你对我大哥很忠心。”
清心怔了一下说：“奴婢对公主也很忠心。”
温玖只是抿唇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如果让清心在她和大哥之间选一个人效忠，她肯定选大哥，毋庸置疑。
“你去取点冰块来帮哦敷一下，否则我这眼睛出去让人看到，不知道又要编排些什么事情出来。”
清心听了她的吩咐出去了。
温玖慢慢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脸。
是因为她一点儿都不像母亲，所以大哥才怀疑她吗？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之前一次见到大哥的时候，还好好的。
温玖绞尽脑汁，不断地联想，把上辈子所有遗漏的细节都扒出来好好分析。
可恨上辈子她一直困在深宫，根本没机会接触外面的事情，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围绕着萧豫转动，其余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她肯定不是温家的女儿，从温远的态度便可以看出来，那她真正的身份是谁呢？
上辈子，温远并没有这样冒险来京中看她，她和温远的关系生疏冷淡，她嫁去夏国后，温远曾悄悄去看望过她，不过那时候她觉得要避嫌，和大哥的见面匆匆结束了，根本没多说什么话。
那时候温远有没有什么异常呢？好像也没有，毕竟他们从小分开，她对大哥一点儿都不了解。
她想的焦头烂额，也没有把头绪理清楚，实在是这个打击太大了，脑子里原本就乱哄哄的，想要理智去思考也很困难。
这么想着，温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等朦朦胧胧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皮沉重，整个人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连张口叫人好像都没有办法。
“公主终于醒了。”清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谢天谢地，公主忽然发烧了，还好先前就把李太医请过来，否则公主这病来得气势汹汹，真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发烧了吗？
温玖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她经常病，后来皇后没再对她下毒之后，她身体渐渐好了，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病得这么重。
清心把她扶起来，喂她喝了点儿水，然后才喝药，喝完药她又躺下去，浑身酸痛，没有力气，片刻又睡了过去。
慢慢的再有意识时，她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说话，那是一种很尖柔的嗓音，只有太监说话才那样。
“这纸条的出处老奴没有调查清楚，不过既然是送去给赵清的，那么纸上说的公主，也只有前朝公主了，但说让温远察觉到这种话，岂不是很奇怪？这前朝公主瞒天过海成了什么身份？温远察觉到为何让他们如此惊慌？殿下，这些事情和之前赵清带走嘉元公主的举动似乎能联系起来……”
“胡言乱语！”不待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便打断。
这是萧豫的声音。
“殿下，老奴这是正常推测，此事事关重大，实在马虎不得啊。”说话的人是曹安贵，“殿下要为大局考虑啊！”
“无端猜测，焉知这纸条上所写不是赵清故意迷惑我们，赵清诡计多端，擅长谋略，这送纸条的人又那么容易被你们抓住了，处处都是巧合。”萧豫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就算是赵清的迷惑，殿下也该早做准备。”曹安贵说，“凉州那边传来消息，近日温远不在凉州，而且有不少温远的暗卫去打听当年靖安王妃遇害的事情，恐怕纸条上所写让温远察觉到，是确有其事啊！”
“好了，这件事不要多说！”萧豫烦躁地说，“皇姐病重，我留下照顾她，你继续去调查吧！”
“殿下，这种时候您不该离开禁军啊，何况……”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萧豫生气地问。
“老奴遵命。”曹安贵退下了。
温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但他们的对话却从头到尾都听清楚了。
什么纸条？什么前朝公主？什么赵清？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温玖心里又开始发安腾，这短短几天，好多事情冲击着她的心脏，比上辈子惨死还要让她难受。
一瞬间好像连萧豫都知道了，那他会怎么对她呢？
她不是温家的女儿了，给不了他想要的兵权了，他会……
等等！
上辈子的萧豫，也知道她不是温家的女儿，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才会变了，随后送她去和亲也毫不怜惜！
她两辈子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现在终于明白了。
她成了弃子，原来……不是那些疼爱她的人忽然改变了态度，而是她没有用了。
弃子，好悲哀的弃子……
嘴唇上忽然有柔软的触碰，温玖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萧豫放开的脸近在眼前，只是他闭着眼睛，吻得有些忘情，只顾着撬开她的舌关攻城略地，没发现她已经醒了。
温玖心里一阵厌恶，就像温远忽然对她改变的态度，萧豫也一样。
哪怕她成了弃子，她还有一个用处啊，她长得美貌，哪个男人会不喜欢美人？
而她已经没有反抗的资本。
温玖用力去推他，但因为病着，手上的力气太小，不但没有推开他，那样的力气简直像在故意挠他。
萧豫睁开眼睛，眼角一弯，毫不心虚地看着她笑，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
温玖被他缠着舌头逗弄，想咬他又怕咬了自己，气得涨红了脸，胡乱挣扎。
“嘘。”萧豫意犹未尽地放过她，压低声音说：“外面有人，把他们吵进来看到皇姐这样不太好。”
温玖刚想说不就被亲了一下，有什么不好的，下一秒忽然感觉到肩膀一凉，萧豫的手轻而易举放在她柔软的挺起上。
她低头一看，她连衣服都没有穿，身上只剩一个肚兜松松挂着！
温玖脸上‘唰’一声燃烧起来，那种羞耻让她恨不得杀了萧豫！
“你无耻！”温玖气急败坏地去拉扯被子，但萧豫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她病着力气就不大，萧豫只用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抓住，压在头顶上。
“你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他眼神幽暗，像是饿极了的野兽。
温玖心惊胆战，她太熟悉萧豫这种眼神，前世在这种眼神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李太医说你烧的太高，要用温水擦身体降温，你那些侍女笨手笨脚谁也做不好，只能请我帮忙。”好在萧豫没想在她病着的时候把她怎么样。
“你胡说！”温玖清楚这种事多半是宫女不敢反抗他。
萧豫嘴角一扬，笑得有些邪气：“我就知道皇姐最了解我。”
“你让我把衣服穿上！”温玖咬着嘴唇说，她要控制情绪，不能在这时候和萧豫闹，惹急了他，他会做很多让她倒霉的事情。
“为什么要穿？”萧豫邪恶地说，“昨天晚上，皇姐哪里没被我碰我？你烧得最热的时候，我还帮你洗澡。”
温玖的面色已经不能用涨红来形容了，此时简直僵硬了。
萧豫这个……无耻的混蛋！
她模模糊糊，确实有沐浴的记忆，被人抱着泡在水里……抱着她的人，多半也是萧豫。
温玖气得浑身发抖。
“皇姐，”萧豫低下头，一只手在肚兜底下抓着她的柔软搓弄，现在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了，“昨天晚上，你知道是我吗？”
“不知道！”温玖偏过头，恨恨地说。
“你骗人。”萧豫微笑，“你知道是我，否则怎么会一直叫我的名字？要不是皇姐这么热情，我怎么都会控制自己。”
“你……”温玖忽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夹紧双腿，那个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萧豫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更被她的举动逗得低笑出声：“皇姐把我想什么什么人了？你那个地方，我只用手碰过而已，虽然我很想……”
“萧豫！”温玖忍无可忍大叫，再听下去她要发疯了。
萧豫无辜地说：“皇姐，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这有什么关系？”
“我大哥没有答应，你想得美！”温玖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如果她能反抗萧豫，一定要杀了他！
“非要他答应吗？你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立刻就娶了你，等我们有了孩子，他还能不答应？”萧豫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不属于他这个问题。
“你不准碰我！”温玖满是恨意，这辈子，她不愿意重蹈覆辙，“你这么做，太无耻了！”
被她骂无耻骂了好多次，萧豫也是很生气，暴躁脾气在她面前才会收敛一些，但她太放肆他也会控制不住。
手上忽然加重了力道，让她疼得低哼了一声，萧豫沙哑地喊了她一声‘阿玖’，忽然把身体挤到她两条腿中间。
温玖整个人僵住了，他身上穿着衣服，可是那个勃发的地方还是顶得她有些痛。
“萧豫，萧豫，求求你不要……”温玖害怕得哭出来，不停哀求。
“你总是这么惹我。”萧豫也咬着牙，“有时候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要对你心软？不准哭了！”
温玖吸着鼻子说：“那你先起来。”
萧豫看了她一眼，一脸欲求不满地样子，哼哼两声，侧过身躺下，却把她整个人捞在怀里，双手不停调戏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