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百三十章

Engelche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经典小说网 www.jdxsw.cc,最快更新德国农民相亲记[种田]最新章节!

    作者还没睡醒, 小天使请自便, 稍后就来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秦黎拽着行李箱,登上了去贝希特斯加登的火车。

    贝希特斯加登是德国南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乡村, 人口不到一万, 附近有一个著名的风景点叫国王湖。

    秦黎自己坐车到贝希特斯加登,和她相亲的那个农民到点会去车站接她,再一起去农舍。飞一万公里过来相个亲,秦黎觉得自己也是个奇葩。

    贝希特斯加登是个小地方,所以要转好几次车,而且没有快车到达。

    车票提前买好了, 只要找对站头就行。站台倒也不难找, 但秦黎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她来到德国第一次坐火车, 就遇上铁路罢工。慕尼黑火车站上有人游.行,喊口号的声音此起彼伏,再加上游客, 那是热闹非凡,赶上了人山人海的气势。

    秦黎问了服务台, 才知道一整天的快车全都停开了。她心里顿时一万个我勒个去啊,原以为自己提前做好功课就没问题了,现在才知道, 这想法还是图样图森破。

    外国人也喜欢凑热闹, 遇上个罢工, 就全巢出动,拖家带口地来游.行。这到底是图个啥呀!

    秦黎被人潮推来挤去,只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打电话,谁知,她刚开亮手机,就又出新状况了。

    迎面走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往她面前一站,两座山似的,威风凛凛。

    警察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意思是让她拿出护照,他们要检查。

    秦黎忙把护照递给他们其中一个,警察随便翻了翻,又还给她,然后道,“你包呢?有没有违禁品?我们要检查。”

    秦黎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那么多人,为啥就盯上她了,难道她看起来像犯罪分子吗?

    但这里是德国,她是外国人,在这全新的环境里,人生地不熟,就算心里有疑问也是万万不敢反抗的。于是,她将背包递给他们。

    那个警察检查了一遍,把她包里内阁都翻开来看,还有皮夹子,手机袋,真是一样没落下。

    她想,德国人做事真严谨。

    等检查完,他们把包还给她,说了句谢谢配合,就走了。

    这一阵旋风似的检查,让秦黎有些愣忡。目送两人离开后,准备打电话给曲丹妮,却突然发现皮夹被人摸走了!

    碰过她包的只有刚才那两警察,果然有问题!可等秦黎追上去,人早跑得不见踪影了。

    秦黎懊恼极了,暗叫晦气,早上出门的好心情瞬间全没了。虽然被掏了钱,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皮夹里只放了一百欧元的现金,损失不大。就是银.行.卡被偷了麻烦,还要打电话去锁。

    可谁让她这么蠢?

    刚处理完突发事件,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曲丹妮。

    “到哪了?一切顺利不?”

    秦黎把遭遇长话短说了一遍。

    曲丹妮叫道,“天啊,你运气可真好,百年不遇的假警察和罢工都给你遇上了。”

    秦黎哭笑不得,“我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

    “要的要的,中了五百万,可别忘了分我一半。”说了玩笑话,苦中作乐一番后,曲丹妮言归正传,“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钱掉的不多,卡我也锁了,身份证件和车票都在。”报警的话,她要找附近的警局,还要做笔录,钱也未必找得回来,她急着赶路,所以只好算了。

    “便宜那俩骗子了!”话锋一转,秦黎问,“那你怎么去贝希特斯加登?”

    秦黎,“我又打了一张行程表出来,转车过去,不过需要七个小时。”

    “啥?”曲丹妮叫了起来,“不是吧。再加三个小时,你都能回到祖国的怀抱了。”

    秦黎无奈,“那不然怎么办呢?”

    “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严森吧。要折腾这么久总要让他知道,不然还以为你爽约呢。”

    严森是邀请她去农舍相亲的那个农民。

    “那我挂了。”曲丹妮提醒她了,秦黎找出严森的号码,拨了一个过去。她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和这个陌生人通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透着几分慵懒。隔着手机,秦黎都能想象出这幅画面,一个穿着背带皮裤的男人,拿着工具在干活,肩上夹着着一部手机,颈子上流着汗……

    想到这里,她的脸莫名发烫,竟一时忘了要说啥。

    见她不说话,严森又说了一声哈罗,语气中带着略微的不耐烦。

    看来这家伙脾气不好啊!

    秦黎赶紧自报家门,“你好,我是秦黎,是你的,呃……相亲对象。”

    严森听后只是淡淡地哦了声,语气也不是特别热情,“你到了?”

    “还没有,我……”

    秦黎正想解释,却被他打断,“你什么时候到?”

    “晚上10点。”

    严森,“你这是打算徒步?”

    秦黎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脸上一红,解释道,“今天铁路罢工,没有快车,我中途得转几次车,所以耽搁时间。”

    “你在哪里转?”

    秦黎忙将中转的站头报给他,严森当机立断地道,“你坐到贝尔根(城市名),我过去接你。”

    秦黎对着行程表一看,这几乎剩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节约一半的时间,原本晚上十点到,现在下午五点就能到了。

    “我穿着一件蓝灰色的风衣,白色的裙子,黑色的靴子。”

    严森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长什么样,而且我们这儿也没有那么多的亚洲人可以让我混淆。”

    秦黎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话里话外的揶揄,可是他沉稳的声音又让人感受不到轻佻。

    约定地点后,秦黎挂了电话,她只知道对方是个外形粗犷的农民,却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刚才短短几句话,让她觉得他属于那种有点脾性,同时还带着一点冷幽默的人。

    不知道这场相亲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有点担忧,有点忐忑,同时还有一点小兴奋。

    带着复杂的心情,她继续踏上了相亲的旅途,在五个小时的奔波之后,终于到达了贝尔根。

    她拉着箱子从火车上下来,这是一个小站头,没什么人下车,车站上也没几个人,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严森,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

    严森没有换衣服,仍然穿着那一身风骚的小皮裤,双手插在裤袋里。他的头发两鬓剪的很短,中间有些长,用摩丝全部向后固定住,是已经过时的大背头,让秦黎想起了纪录片里三四十年代的纳粹分子。

    他脸上带着一副墨镜,仰脸坐着,似乎在晒太阳。

    秦黎看着他,一时不敢上前,觉得他不像农民,反而像党卫军。

    该不会是个极端分子?

    这个念头一旦冒上头,就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严森突然睁开了眼睛,向她这边望来,将视线一下锁定在她身上。他很快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面前,让她没有打退堂鼓的机会。

    他取下墨镜,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严森,你好。”

    他人高马大,目测怎么也有一米八五以上,往跟前一站,很有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给人一股压抑感。

    秦黎自报家门的同时,注意到他的眼睛很蓝,比身后的那一大片天空还要纯粹,像一对玻璃珠子般熠熠生辉。

    真人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样帅,但秦黎却越发觉得他像纳粹了。

    严森接过她的行李,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朝着停车场走去。

    秦黎看着他的背影,只有跟着。

    严森说来接她,秦黎以为他是开车来接,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开车来了,只不过……

    秦黎擦了擦眼睛,对,没看错,他开来的那辆车是一辆拖、拉、机!两个超级拉风的大轮子,还有那全景天窗,以及高人一等的座位……往停车场里一停,霸占了两个停车位,彪悍无限,就连隔壁的悍马都瞬间暗淡失色。

    秦黎相过这么多次亲,没遇上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却遇到一个开着拖拉机来的农民。

    曲丹妮觉得不对劲,就去敲邻居家的门,从隔壁阳台爬过去一看。不得了,秦黎整个人都倒在血泊里,她立即喊救护车。

    她到现在还在后怕,当时自己要是少根筋地走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幸好发现得早,护士挑出碎玻璃,又缝了几针,包扎起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曲丹妮憋着一肚子的气,好不容易等护士走开,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她用力戳着秦黎的额头数落,“为这个渣男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秦黎一时冲动才会有轻生的念头,想以死来报复渣男和小三,让他们下半辈子在良心谴责下不得安宁。可当自己真的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不值得,我以后不会了。”

    曲丹妮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见她面容苍白,一脸憔悴,纵有千言万语也化作了一声长叹。

    “离婚吧。黎黎,长痛不如短痛,相信我,离了婚,你可以重新开始。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今后会去很多地方,会遇到很多人。这个坎,只要你下定决心,就一定会过去的。”

    “丹妮,我不是舍不得孙溢这个人,我只是舍不得这段感情。我不甘心啊。就算他对我没有爱情了,至少还有情义吧,毕竟我为他付出过,我们也曾轰轰烈烈地爱过彼此。可是他怎么能做的这么绝,把财产转移也就罢了,我可以不争。但这房子明明是我们一起奋斗买的,他今天的成就,我也有奉献的啊。他这样做,岂不是全盘否认了我在他人生里扮演的角色?”

    曲丹妮,“我明白,完全明白。可要怪就怪你当初太天真,去相信了这样一个翻脸无情的人。吃一堑长一智,你就把这些伤痛当做学费吧,给你人生上一课。”

    秦黎正想说什么,这时,有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曲丹妮不认识她,但秦黎却是认识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婧。

    割腕之后,秦黎确实想开了不少,但对于这个拆散她家庭上的小三却仍然心怀怨恨。所以一看到她,就没好脸色,讥讽地道,“你来做什么?是看我有没有死?”

    还以为她是来耀武扬威,来看自己有多傻,没想到许婧当着两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紧紧地抓住秦黎的手,道,“我已经怀孕六周了,求你成全我们吧。”

    秦黎一怔,一时半会儿五味俱全,感觉好不容易被自己缝合起来的伤口又硬生生地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