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恨夜短,醉卧青云端

江边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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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云天看着他俩纠结的心,他知道女儿爱着他,却仿佛又有一道天大的屏障。 而众长老听说现任掌门要娶任掌门的女儿为妻,均开怀大笑,鼓掌击庆。

    李晓玲红着脸,要扶他离开,他却又说:“玲姐,我敬你的酒,为何不喝?”

    李晓玲唤来水连,要他把自己碗里的酒加满,双手端起,与江边柳的碗碰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把碗送到嘴边,慢慢地把那酒喝了下去,江边柳也一饮而净,那情景,犹如夫妻对拜。

    “各位长老,掌门酒意已浓,恐怕不能再喝,我扶掌门回房休息。”李晓玲说道。

    “哈哈哈,夫妻交拜了,要进洞房了!好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快去吧。”有长老也借着酒意开起了玩笑,直说得李晓玲的脸更是红如火炉。

    夕阳已经落了山,大殿外没有灯,只垂着一丝夜幕下的阴暗,李晓玲扶着他,踉跄的行在山野之,山里的一抹寒风掠过,他不禁打了一个酒颤,微微地清醒了一些,问道:“玲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圆房啊,你不是说了要娶我吗?你是掌门,你在众长老面前的话,难道不算数吗?”李晓玲说道。

    “玲姐!”

    “别再叫我玲姐,从此以后,叫我晓玲。”李晓玲又说。

    “又变了,你以前说过只能叫你玲姐。”

    “是的,我变了,因为我的心变了,我的心有了美好的等待。”

    “你骗我,你下午说过,我走不走,你都无所谓。”

    “你也骗我,你说你没有舍不得我。”

    李晓玲把他靠在一棵大树,借着夜幕,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一如既往,这夜还寂静,她慢慢地被他的眼吸引了过去,轻轻地趴在他的身,用她的胸,贴着他的。

    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着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闻着她身体发肤散发出来的悠然女人香,可是,在今夜,这是一个离别的夜,离人往往会在这一夜里发生很多故事,他同样感到特别的惆怅和无法舍弃。

    他开始轻轻地搂着她,抚着她黑黑的长发,感受着她发间的丝滑,慢慢地,他变得紧紧的拥着她,紧紧地,抱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抬起头,情不自禁地垫起了脚尖,吹气如兰,直刺他的鼻孔。

    看着她火一样的红唇,犹如暮日里夜莺的召唤,他慢慢地低头,把嘴轻轻地贴了去,随即把舌头伸了出去,在她的嘴里不停地搅动,她已迷醉,激情地回吻着他

    这是他俩第二次如此激情的接吻,第一次是在那夜的清水潭里。

    她慢慢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逐渐冷静下来,她不愿那夜的事再次发生。于是,她慢慢地缩回自己的舌头,闭了嘴。

    “你爱了我?”李晓玲低头问。

    “没有。”

    “你为什么要爱我?”

    “我说了我没有。”

    “这是你下午问我的话。”

    “这也是你下午的回答。”

    “你是个大笨蛋,下次再也不许问我这样的问题,你难道不会用心去感受吗?”李晓玲说。

    “玲姐。”

    “叫晓玲。”

    “哦,晓玲,这样站着好累,不如我带你悬浮在半空,如何?”江边柳突发想。

    “好啊,我还没试过浮在空的滋味呢。”李晓玲兴奋的说道。

    江边柳随即运气,发动意念,带着李晓玲飘到了半空,悬浮在那里,躺着。

    “哇,太美妙了”李晓玲瞬间感觉已失去重心,全身不听使唤,这种经历却相当妙。

    这种半空浮物的功力,受术者是无法动弹的,除非施术者或者其它外力作用,才可以移动身躯。而施术者却可以活动自如,因为这种磁场冲抵力本身是来自施术者的。

    “小柳,我这样仰躺着只能看到黑暗的天,却看不到你,快把我扶正起来,我要看着你的眼睛说话。”李晓玲挣扎着说道。

    江边柳伸过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胸口下方坐了下来,她犹如骑着一条苍龙在天遨游,不禁仰天大笑。

    “快带着我飞。”李晓玲双脚一夹,手轻柔地拍了一下他的脸。

    “哈哈哈哈,你把我当你的坐骑了?师尊在教我的时候,只说了可以浮在空,却没说过可以四处飞翔,如果能飞,我岂不是成了仙。”江边柳说道。

    “成了仙好了,你会不会渡我?带我一起去天堂。”李晓玲眨着眼睛,问。

    “当然会了,我要带你脱离六道轮回,生生世世不再受这轮回之苦。”江边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夜更黑了,只能隐约地看到彼此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淡淡的光,山峦寂静,又在空,没有任何事物打搅他们的时光,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安祥。

    说了很久的话,他慢慢地直起身子,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双手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他又躺了下去,把她带了下去,让她一直趴在他的身。

    “玲。”

    “小柳。”

    “”

    自古离人恨秋长,更有话别说夜短,这一个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静静在趴在他身,他双手那样搂着她,一个夜晚,仿佛特别的短,晨曦,片片白云从她身边经过,一对雌雄小鸟儿停在她的背打闹,叽叽喳喳地将他们从梦吵醒了过来,她的发丝沾满了露水。

    “柳,我们该下去了,门人们一定在等你,给你送别。”李晓玲轻轻地说。

    “嗯。”

    江边柳微微收气,抱着她轻轻地落在地面,十分不舍地松开了她,眼神迷离。

    “该说的话,我们昨夜都说了,何必这样惆怅?”李晓玲说。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惆怅?”江边柳问。

    “你也不是我,如何知道我不知你的惆怅?”李晓玲又说。

    江边柳淡淡地笑着,伸出手,在她的发轻轻地擦拭,说:“你的发尽是露水,门人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我不怕笑,我说,跟他们的掌门在野外露宿了一夜,让他们去遐想。”李晓玲邪恶的说道。

    “我也不怕,我未娶,你未嫁,这男欢女爱之事由他们去说是。”江边柳说。

    “掌门太师祖,众门人都已聚集,等着给你送行,冰虚大长老见你们俩均不在房间,命我来此寻你。”正当江边柳轻柔地给她擦拭发丝的露水时,水连来了,惊得他马把手缩了回去,头也不回的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我马来。”

    “你不是不怕吗?为何忙乱失措的样子?有失你掌门的身份,当掌门的,要临危不乱,怎么帮我擦拭一下头发,如此惊慌?”李晓玲打趣他道。

    “这是情事,是私事,不足与外人道,我们走吧。”江边柳擦干了她的头发,说道。

    他们从林间慢慢地走了出来,象一对野外*的小情侣。所有门人已在大殿集结,冷风看到江边柳和李晓玲双双从树林里走出来,撇嘴一个冷笑,心里骂道:“那贱人生的野种果然也是这样,放荡不改,仗着有几分姿色又来勾引现任掌门,要在我飘云观里再次演一出无耻的荒乱。”

    江边柳没有看到冷风那轻蔑的冷笑,他带着憔悴的神情走到殿央,对门人拱了拱手,说道:“各位,本尊要开学了,还得修完学业才行,观内大小事务由冰虚代理掌门全权负责,如若有重大事务,我必回来参与定夺。”

    “掌门一路顺风。”众门人山呼。

    江边柳从门人面前一一经过,告别离去,在走到冷风面前时,他冷眼看了一眼她仍有几丝风韵的脸,说道:“冷风师叔,我走之后,请你不要再为难晓玲姑娘。”

    冷风心里涌一股酸楚,这掌门如此关心李晓玲,而她的冷云天当年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送给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江边柳缓缓地走出了大殿,李晓玲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送到飘云观大门外便停住,说道:“小柳,我不再想送了,,此别过,祝你一路顺风。”

    “怎么只送到这里?送到峡谷边,陪我多走走,说说话不行吗?”江边柳哀伤的说道。

    李晓玲倚在门框,忧郁的眼含情的看着他,说道:“不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何须长亭更短亭?送得越远,我回来的寂寞越多,思念便越苦。”

    “那我走了,有空来看我。”沉默了片刻之后,江边柳迷茫的说道,这一刻的离别,让他有点撕心裂肺的痛,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会的,你走吧,不许回头。”李晓玲轻声说。

    “哦。”江边柳木纳地应道,又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便恨心地一转头,匆匆行去,渐渐消失在山野尽处,凉风拂过,竟是满地落叶。

    他遵从她的话,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自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一直不停地流,溅湿了她的青布灰衫,秀美的脸庞,犹如雨打的海棠,无力在倚在门框,慢慢地滑了下来,轻声的抽泣。

    “回去吧,何必苦了自己。”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