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终于醒来

蛮杏出墙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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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姗姗很着急。

    那天放在她枕头旁边的书信里说,随同皇帝赐婚的圣旨的,还有一块玉牌。那块玉牌才是真正决定谁才是以尊贵身份嫁出去的东西。

    她将此事告诉了贺兰雄,贺兰雄知晓后,也是急的不行。

    他们本来是奉皇帝的命令,在年内都不准再进京。但他们运气的确是好,胡人和哈亚游牧偷袭成功的事件让老皇帝很生气。

    而负责京城内安全问题的,就是他贺兰雄。

    与他曾经交好的同僚在皇帝面前吹了风,老皇帝便暗中让他们回来,于是在宫宴开始的时候,他们一家便火速的回了京。

    而当贺兰姗姗知道贺兰音进了宫,很有可能跟叶翾或者苏黎须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管贺兰家有什么计划,独自跑了出去。

    她之所以写信写了一半,是因为那天她偷听到自己的祖父好象在跟什么人谈话,她能听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兰音的一切信息总有人在无声无息的告诉她,虽然很惶恐,但只要看见贺兰音不好过,她也什么都管不了了。

    贺兰姗姗站在贺兰雄的面前,“祖父,如果皇上不放贺兰音出来,那我们拿着圣旨还有什么用呢?说不定到最后,还落得个欺君的罪名!”

    贺兰雄也是急的抓耳挠腮,他拍拍贺兰姗姗的手:“你不要急,我马上就进宫。胡人的问题,我看着跟贺兰音有八成的关系!”

    贺兰姗姗一愣,“这怎么说?”

    贺兰雄自知说漏了嘴,打了个马虎,叫人将贺兰姗姗扶回院中去休息,自己套了件衣裳,趁着夜色进了宫。

    此时,灯火通明的宫殿之中,皇帝北辰天撑着额头,无比头疼的看着面前的折子。

    那上面大多数都是各个地方官员递呈上来的关于胡人和游牧一族的,大多数人都希望老皇帝寻个人将这些蛮夷之族的血脉全部踏平。

    于茁急急的走了进来:“皇上,贺兰大人来了。”

    北辰天一愣:“他来干什么?”

    于茁脸色有些白:“说是有关万剑山庄的事情。”

    北辰天拧眉,“宣。”

    于茁躬身出去,不一会儿,贺兰雄急急的跑了进来,跪伏在地上:“臣参见皇上。”

    北辰天抬眼看他:“朕许你回京,你该懂的如何明哲保身。如若有任何期盼,掉的可不就是你的脑袋了。”

    贺兰雄打了个哆嗦,连连的磕了好几个头:“皇上,老臣不敢啊!老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除了皇上,老臣是谁都不服啊!”

    北辰天拍了桌子,“再废话就给朕滚!!”

    “是是,”贺兰雄抹了一把汗,他本就是庸人之辈,说话不知技巧,只捡觉得严重的说:“皇上,臣昨日回京的时候曾抓到过一个胡人,那人虽然脸溶了,但是他胡人衣裳下穿的万剑山庄的衣裳,臣是认得的。”

    北辰天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贺兰雄抬起头:“皇上,老臣万万不敢欺瞒皇上啊。实际上,臣也是担心看错了。就叫人扒了那人的衣裳,但臣怎么看,都是万剑山庄的弟子才会穿的白剑衣啊。”

    北辰天双眼闭了又睁,靠在椅子上:“朕知道了,回去吧。”

    贺兰雄一愣,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就这么轻易的带过了?可自己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说出来呢,他又怎么能够回去?

    他原地踌躇了会儿,才颤着声音道:“皇上,臣惶恐。臣的外孙女竟然跟胡人有联系。若以后传出去,势必会对北辰不利,对贤王府不利啊。”

    北辰天抬眼瞧他,嘴角泛起一丝的冷笑:“与贤王府又有何联系。”

    “叶世子对臣那逆孙有好感,这天下人都知道,”贺兰雄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儿干,嚅嚅道:“如果她以后嫁给世子,后世再被牵扯出来的话,贤王府的名声可不就会一落千丈?臣实在是见不得世子受委屈啊!但是,皇上又有圣旨。”

    贺兰雄之前与他提过让贺兰姗姗替贺兰音嫁出去的荒唐事情,北辰天突然觉得额头突突的疼,也第一次怀疑,自己找了这么个庸才来占着朝中地位,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挥挥手,已不想再见到他:“下去吧。若无朕允许,不得进朝。”

    贺兰雄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的一个眼神给生生的制止住了,颤抖着朝老皇帝拜了又拜,满面愁容的出去了。

    贺兰雄的表情没有一丝逃过北辰天的双眼,于茁走了进来 ,恭敬道:“皇上,是否要给贺兰大人一点警示。”

    “不必。”老皇帝抿了口茶,压低了声音,“贺兰雄这种唯利是徒的小人,有的是办法自保。”

    于茁垂首:“是。”

    皇帝说的对,贺兰雄为了利益,什么荒唐的事情都想的出来。但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控制住。

    于茁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北辰天,果然就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位佩刀侍卫走了进来,“皇上,林大将军求见。”

    北辰天头也未抬,“宣。”

    贺兰雄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贺兰府,贺兰姗姗知道后,气的直跺脚,于第二天的时候,又一次准备光顾天牢。

    春风跟在后面准备,忍不住疑惑道:“小姐,你为何只说嫁给叶世子?”

    贺兰姗姗嘴角泛起一丝笑,脚底的步子迈的很欢快:“那贱人在宫宴上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对此毫不关心?”

    春风吓的赶紧低下头,贺兰姗姗忽然停下脚步,想了想,道:“你出门替我办一件事情。”

    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关于贺兰音在天牢里不甘寂寞与人私通的流言似风一般刮过了大街小巷,散播谣言的人唯恐世人不信,将贺兰音的贴身之物都散了出来,供他人欣赏。

    这些东西自然是春风去贺兰音曾经住过的屋子里搜出来的。平日里贺兰音对自己的私物放的很隐蔽,她若不是以往伺候过贺兰音,倒也寻不出那些个私密之物了。

    贺兰姗姗是独自去见的贺兰音,见她仍旧坐在牢房里一动不动,心情那是越发的美丽。

    瞧她眼前的碗里只有少许的脏水,贺兰姗姗满意的勾起嘴角,转身就赏了几个银两给狱卒,狱卒感恩戴德的退下后,她便蹲在了牢房之前。

    “喂,贺兰音,你知道吗,我昨天去见叶翾了。”贺兰姗姗翘着嘴角,自怀里掏出一块咬过一口的糕点,朝她扔了过去,“这是叶翾吃过的,你要不要尝尝,以解相思之苦?”

    见那人没反应,贺兰姗姗也不急,“你若不想受这苦,将玉牌给我就行了。大婚之上,我会叫你瞧个够。”

    牢中沉默半晌,忽听贺兰音低低的笑出声来:“你若想要,怎么不自儿过来拿。或者,叫其他人来拿?”

    贺兰姗姗面色一沉,一双大眼睛左右瞧了瞧,贺兰音挖掉人眼珠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些被贺兰姗姗视线光顾的人皆害怕的将头埋进了臂弯之中,生怕她会点中自己,然后被贺兰音莫名杀掉。

    他们不敢,贺兰姗姗更不敢,她捏着裙子的手紧的发白,哼笑一声:“你别得意太久,等你死了,那玉牌,自然就是我的了。”

    贺兰音仰头靠在墙上,“滚。”

    贺兰姗姗气的胸前起伏很大,朝牢里扔了好多种糕点,噌的一声站起来,冷眼瞪着她:“这些都是叶翾吃过的,而且是我亲手喂的。你看,他那么弱,却肯为了我吃这么多的东西。贺兰音,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缠着人家的相公不放!呵,你这么喜欢我相公,就去、舔吧!”

    她说完就走,走了几步似乎还不放心回头看了贺兰音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白着一张脸,急急的跑了出去。

    甚至连狱卒的呼唤声都没有理。

    牢房中又安静了下来,贺兰音视线缓缓的落到面前的几块糕点上。自身上扯下一块面料将其中一块糕点捡起,捏了点碎屑撒在那碗脏水之中。

    不过一个呼吸,那碗脏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黑,冒着细小的泡,瞧这模样,掺的毒应该不少。

    贺兰音笑出声,掂着那块糕点把玩,声音不大不小,清晰可见:“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你们有人想吃吗?”

    牢房里除了她的低笑声,再无一丝的声响。

    狱卒过来瞧了一眼,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硬生生的憋了下去。他受上面嘱咐,不准给贺兰音一丁点的照顾,否则他家老小,一个不保。

    狱卒叹了一口气,心里觉得对贺兰音很是愧疚。

    他转身走的时候,贺兰音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这都与你无关。”

    狱卒怔了怔,朝贺兰音鞠了个躬,逃也似的离开了。

    然而他还没离开多久,便有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面前的牢房再次被打开,林宇昕染着一身重金属味的铠甲泛着银光,他走到贺兰音的面前,蹲下道:“阿音,随我回去吧。”

    贺兰音的视线转向他。

    林宇昕道:“祖父传了亲笔信,逮到胡人和游牧的首领,从那两个人的嘴里得到了联手的信息,父亲已经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皇上,也证明与你毫无关系。皇上已经下旨,你可以跟我出去了。”

    贺兰音手指动了动。

    叶翾与她说过,叫她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是因为知道,林府里的人会想办法让她不带一丁点污点的出去。

    眼眶微湿,林宇昕那张冷脸勾起一抹笑:“刚才来的路上,贤王府的张管家跑过来让我告诉你,世子醒了。”

    贺兰音闭上双眼,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