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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阳淡淡的说道，“既然皇祖母和皇贵妃都喜欢，那便留下吧。”
张贞儿微微有一些窘迫，不过她性子爽利，很快就抛之脑后了，“谢皇上，谢太皇太后，谢皇贵妃。”
王莲又道，“兵马大元帅侄女李琉璃。”
琉璃行礼，“民女李琉璃参见皇上太皇太后，皇贵妃，愿皇上万岁万福，太皇太后千岁吉祥。皇贵妃金安。”
项阳自琉璃迈入殿中，那神色愈发的深邃起来，他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她跪在他的面前。
这样的场景并不是他想见到的，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相知相许，他害怕再一次的错过。
只能将她拉进这深宫大院。
李婉柔只是撇了一眼，掩去了眼底浓浓的嫉妒。
她朝着太皇太后笑道，“这是臣妾的妹妹。”
太皇太后看了李婉柔一眼。
即使李婉柔深深隐藏，那眼底的妒忌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罢了，福成太长公主既然为了这个外甥女求到她这里来了，即便不合礼数，她也要做一次的。
更何况若这女子真是妖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进宫。
她朝着琉璃说道，“模样倒是不错，走几步看看。”
琉璃款步上前。
余光之中，她看到了李婉柔朝着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那太监趁人不备，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茶盏。
琉璃嗅觉格外灵敏。
一股浓浓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是纯正的黑狗血。
琉璃扫了李婉柔一眼。
李婉柔唇角带着一丝阴寒的笑。
以她的地位，即使贵为皇贵妃也不敢在大殿之上这样放肆，看来，太皇太后也参与其中了。
那太监已经打开盖子，朝自己泼了过来，以自己的身手，躲避过去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到底失了仪态。
琉璃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上前。
那一杯黑狗血已经泼了过来，不偏不倚，尽数落在了琉璃衣裙之上。
殿内顿时响起来娇柔的惊叫声。
琉璃稳稳当当的停下，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曾因为裙角弄了污秽而有半分不悦。
项阳已经大怒，“大胆。”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
项阳朝着太监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在选秀大殿上做出此地污辱秀女之事。”
那太监早已经慌乱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李婉柔只是看着琉璃。
一身蓝色的衣裙看起来多了几个静雅，少了几分妩媚。
她站在那里，表情不慌不乱。
仿佛身上穿着最洁净的衣裙，而她裙摆处的污秽也不能对她有半分影响。
李婉柔死死的盯着，希望琉璃能够露出稍稍痛苦的表情来。
可是什么也没有。
大殿之中立刻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万晓蓉和另一个秀女已经本能的淹住了口鼻。
项阳的脸色越发的阴冷。
他看着琉璃，目光是掩饰不住地心疼。
琉璃一直没动。
抬眼之间撇了项阳一眼。
那个男子龙袍加身，看起来是那样的威严。
他坚毅的面庞带着怒意。
眼睛里看着她的时候却满是心疼。
琉璃心中莫名的跟着一痛。
太皇太后深深的瞧了琉璃一眼，这才缓缓的开口，“是哀家的主意。这丫头当初火台之上，被人说成是妖，毕竟有一些争议，哀家也是谨慎一点。”
李婉柔说道，“皇上，此女虽是我妹妹，若真为妖女，岂不是祸国殃民，还是瞧真切的好，此乃纯正的黑狗血，凡事妖孽必现原形。”
琉璃轻声的开口，“太皇太后顾全大局，不拘小节，正是皇家风范，小女一直饱受非议，所以受了这一盏秽物，正是为了证明自身清白，即便不能入宫，也不希望被人污蔑为妖女，请太皇太后明鉴。”
项阳眸子之间的怒火被生生隐去，他一字一句的问道，“皇祖母可看清楚了。”
项阳看着李婉柔，眸子阴冷，“皇贵妃可看清楚了？”
太皇太后顿了一顿，“看清楚了，容貌秀丽，举止文雅，言谈大方，皇上觉得如何。”
项阳看着琉璃被染的污秽不堪的衣裙，对着內监道，“记下名字。”
说完只是看着太皇太后不说话。
太皇太后忙道，“芳泽，带琉璃姑娘去偏殿换一身衣物。”
琉璃行了一礼，“多谢太皇太后，小女此前进宫，另备了衣物，容小女退后换衣。”
项阳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说道，“去吧！”
李婉柔看着琉璃被记下名字，心里恨得滴血。
一只手将衣袖揉的快要变了型。
项阳看下来大殿上剩下的几个女子，“刚才呼叫的是哪两个。”
万晓蓉慌慌张张的出列，还有另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
太监忙对着名册念道。
“户部侍郎之女万晓蓉。”
“中州刺史之女黄青心。”
项阳挥了挥手。
太监说道，“撂牌子。”
万晓蓉离去的时候万分的不甘。
那黄青心直接晕厥了过去。
大殿上只身下阿金。
此刻太皇太后也十分倦怠了。
项阳却是直接说道，“留了。”
便负手离去。
偏殿之中。
喜鹊一边服侍着琉璃将脏衣服脱下，一边心疼的说道，“小姐，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用黑狗血这样的东西来试探你，你怎么不躲？”
琉璃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也想试试看，我到底是不是妖。”
喜鹊欲言又止。
琉璃已经笑道，“看来赵雅兰说的是真的，我本就是一个半人半妖的女子，因为有人的血脉，所以那至阴之物对我并没有效果。走吧，我们出宫。”
回去之后。
李博文正等在了大门口。
看着琉璃露出来欣慰的神色。
此刻。
剑一正委婉的告诉赵雅兰，“夫人，没显形。”
赵雅兰直接坐起了身子，“怎么可能，那丫头可有半分不适的神色。”
剑一摇了摇头，“宫中的情况并没有传的那样详细，不过太皇太后火眼金睛，若二小姐有一些不对劲，想来一定瞒不过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