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甲子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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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在夜深人静的巷道里, 喊对方的名字,只要对方一回头,他的鼻子就会呼出体内的阴气,自己把自己肩上一侧的阳火吹灭, 若是他再往另一侧看,双肩上阳火尽灭,只剩下后脑勺上一盏, 三魂七魄不稳,就容易被人勾了魂去。

    听见邵云去的话, 何英抽泣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她瞪大了眼,语气急促:“云去, 云去, 你, 你也懂这些?”

    一旁的何如林连忙插话道:“可不是,云去好歹也是邵老爷子养大的,懂这些不是很正常吗?你可不知道, 今天下午,云去可是一巴掌打醒了王老板家的傻儿子。”

    何英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促的说道:“云去,云去,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救我家小宝?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宝, 论辈分, 他可是你没出五服的亲表弟啊!”

    邵云去伸手将何华扶起来,只说道:“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你放心,魂魄离体一天之内,后脑勺上面的阳火不会灭掉。有它在,只要把魂魄找回来,重新放回到身体里,就能把人给救回来。但是一旦超过一天的时间,三盏阳火全灭,那人就真的死了。”

    还有救,听见邵云去的话,何华面上激动不已,她死死的盯着邵云去,等着他的后话。

    邵云去眉头微皱:“你们家有什么不对付的人,或者得罪过什么东西没有?”

    何华直接摇了摇头:“我家老头以前是村长,为了救落水的人淹死的,所以我家和村里的人相处的都不错,要说得罪什么人,那可不能!”

    何华倒是自信满满,到了她儿子邓和这里,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身体下意识的一缩。

    等他反应过来,恢复常态的时候,邵云去已经把他方才的神情变化全部纳入眼底。

    邵云去若有所思,他说道:“要找回这孩子的魂魄,就得回到他魂魄丢失的地方。就算是现在出发,走到邓家村估计也是早上了,大白天的不适合做招魂的法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准备好供桌,香烛纸钱……算了,我等会儿写张纸条给你,你把这些东西都备齐了,我会在天黑之前到你们家的。”

    “欸好好好!”何华忙不迭的答应道,无论成不成,她都得试上一试,除了邵云去,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她竭力忽视邵云去实在是年轻的过分的面孔,逼的自己去相信他。

    何华风风火火的拉着儿子儿媳回了邓家村。

    直到何华等人彻底消失在黑幕里,邵云去这才回过头来对何如林说道:“如林叔,回去休息吧!”

    “欸,好!”邵如林满肚子心思的折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邵如林过来给邵云去送早饭。

    邵云去端着粥碗,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如林叔会做木工对吧?”

    “对。”何如林有点摸不着头脑。

    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父母送他去隔壁村的木匠手底下做过学徒。原本是想着能有一技之长,将来能混口饭吃。

    只不过没多久那木匠就病死了,何如林这个半吊子自然也就没能出师,但做个小桌子小椅子的本事还是有的。

    邵云去端起碗,看向底下的饭桌:“如林叔,那你帮我把它劈了吧!”

    “啊?”何如林更摸不着头脑了。

    邵云去但笑不语。

    没办法,家里唯一的两把桃木剑连带着邵爷爷以前用过的铜钱罗盘什么的,全都在两个月之前按照爷爷的吩咐做了陪葬品。

    邵云去初来乍到,别说丹田里空空如也,现在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找不出来。

    何如林在邵云去的指使下,把饭桌劈了给他做桃木剑,又照着邵云去给的图纸在剑身上刻上一堆歪歪扭扭的花纹。

    然后又按照他的吩咐宰了一只公鸡——这还是昨天李秘书送来的谢礼之一,得了将将一碗鸡血。

    邵云去则是端着一个大碗出了门,走了将近大半个村子,总算是端着满满一碗锅底灰回来。

    邵云去将锅底灰全部倒进鸡血里,顺时针搅拌七七四十九圈之后,混成一大碗颜色诡异的稀泥。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再将稀泥涂抹到刻好花纹的桃木剑上,曝晒三小时,擦去剑上的泥渍,一次性效用的桃木剑就算是完成了。

    等彻底收拾好东西,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因为邵云去‘第一次’干这行事,何如林放心不下,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看看,邵云去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何华老早就在村门口等着了,到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才终于等来了邵云去两人。

    “你可算来了!”她急急忙忙的把人引进家门。

    邓家村临水而居,离着县城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交通便利,物产丰富,村民的生活水平很不错。

    这一点光是从邓家村清一色的三层红砖小楼就能看出来。

    邓家早就预备好了晚饭,满满九大碗,整整六个荤菜。清蒸鱼,红烧肉,一大盆笋干炖老鸭,再加一盘茄子干蒸熏大肠……看的何如林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乖乖,他家过年的饭菜也就这样了。

    “先吃饭,先吃饭。”何华强做欢笑的招呼道。

    “客气了。”邵云去没推脱,这是乡下约定俗成的规矩了,毕竟吃饱了才好干活。

    相比于邵云去和何如林的放的开,邓家人因为心事重重,胃口显然要差很多。何华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倒是她的儿子邓和看起来一脸愁容,还陪着何如林喝了几杯小酒。

    吃饱喝足,何如林红光满面,很不好意思的打了个饱嗝。

    邵云去抬头往窗外看去,月明星稀,难得的好天气。

    他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是时候了。

    他回过头来对何华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何华刷的一下从长凳上站起来,她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句话。

    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妥当了,按照云去你的要求,都是上午的时候专门从县里的扎纸店买回来的。”

    正说着,邓和和老婆刘月一人挑着两篓子的香烛纸钱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邵云去随便翻了翻:“行,现在你们把这些东西摆出去吧!”

    “欸!”

    按照邵云去的吩咐,邓家人急急忙忙的把整两百斤的纸钱分做八份,分别摆在院子里东西南北等八个方位。

    又在八堆纸钱前头分别放上一块泥巴,往上面插好一把香和两根蜡烛。

    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邵云去扯了一根红绳,用朱砂细细的抹了,叫何如林他们系在手腕上,只说道:“等会儿招魂的时候,势必会引来一堆游魂野鬼,那时候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你们围在一块,身上的阳气也汇在一起,那些邪物自然也就不敢轻易的对你们动手。”

    然后,他回头对着邓和说道:“开始吧!”

    只看见邓和背着一个稻草人,身上贴着他儿子邓伦的生辰八字,手里拿着一杆带根的毛竹,顶梢上挂着一个箩筐,里面装着一只小公鸡。

    邵云去站定在供桌前,捻起神色,拿起三炷香,点燃之后插|进一只盛满陈米的小碗之中,而后端起小半碗朱砂混进鸡血之中,操起旁边的毛笔伸进瓷碗之中,逆时针搅拌九圈之后,提起笔便往旁边空白的符纸上画去。

    不过几息的功夫,笔落符成,符纸上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邵云去满意的点了点头,重生回来第一次画符,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招魂符,好在经验都还在。

    这么想着,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夹起招魂符,随意的一甩,符纸刷的一下燃起火苗来。

    这一手彻底镇住了在场的邓家人和何如林,何华一直忐忑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瞪大了眼,仔细的盯着邵云去的一举一动。

    等到符纸烧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将剩余的符纸连同灰烬一起扔进方才的瓷碗里。

    “噗嗤——”

    篡起的火苗连同滚滚的黑烟一起,瞬间消失无踪。

    邵云去抬手将方才插|进小碗里的三炷香拔了出来,而后将小碗里的陈米尽皆倒在供桌上,又将瓷碗里已经变成黑色的鸡血倒在陈米上。

    他拿起一个小稻草人,上面同样写了邓伦的生辰八字,放在陈米上。而后操起一旁的三清铃。

    “叮铃——”

    稻草人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身体。

    “叮铃——”邵云去慢慢的摇着,口中念念有词:“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

    就在这时,他冲着何华和邓和点了点头。

    何华立马跑到四周的纸钱堆前面,划着火柴,将纸钱堆挨个点着。

    邓和高举着毛竹杆,凄声喊道:“邓伦来呀!邓伦来呀……”

    邓和僵着一张脸,声音里带着哭腔:“云,云去——”

    邵云去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再看四周,八个纸钱堆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堆火星子,忽明忽灭。

    就在这时,四周阴风渐起。

    “继续!”

    邵云去捻起神色,左手的动作不停,右手刷的一下把剩下的蛋壳扔了出去,然后示意邵如海把他的桃木剑送过来。

    白天制成的十三把桃木剑一股脑的被他堆在桌子上。

    邵云去随意挑起一柄,咬破指尖,将指尖血涂抹在剑刃上,而后定眼看向四周。

    夜空中原本明晃晃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阴霾遮的严严实实,阴风裹挟着落叶开始在院子里肆虐,刮的邵云去一张小脸疼的厉害,并俨然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邓伦来呀!邓伦来呀……”感受到四周的变化,邓和喊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半分颤抖,但是在邵云去没发话之前,他不敢停下。

    他今年可都已经五十了,现任妻子是续娶,前头那个连带着她生下来的两子一女都死在七年前的大洪灾里。

    现任妻子何翠的娘家属于穷到每年总有那么两三个月都揭不开锅的那种。何翠更是从小就干农活,她是长女,家里纯粹的就是把她当男人使唤的,别看长得瘦瘦小小的,但是又糙又黑,所以熬到二十多岁都没找到好婆家。

    何家也是想着捞上一笔彩礼钱,要不然能把女儿嫁给和岳丈年纪差不了几岁的鳏夫邓和!

    好在虽然何翠长得实在是磕碜了点,但进门不到两年,就给他添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邓伦。因为这一点,邓和也就咬着牙认了。

    老来得子,还是硕果仅存的儿子,邓和那是恨不得把邓伦捧在手心里供起来。没成想安安稳稳的养了七八年,邓伦突然就出了事情。

    何华把邵云去当救命稻草,他邓和何尝又不是?

    他咬着牙,哪怕是手脚再怎么打哆嗦,他也要坚持下去。

    “邓伦来呀!邓伦来呀……”

    就在四周的纸钱堆里的火光即将彻底熄灭的时候,邵云去开口了:“在场的诸位老大人且听我说,今晚在这里做的是替邓家邓伦招魂的法事。在场的诸位多是这邓家村村民的老长辈了,今儿个进了这个门,那都是五个手指头能掰饬得过来的近亲,想来不会干那种,趁机夺人家小娃的身体还魂的事情吧!”

    角落里的何如林等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他们可不会觉得邵云去这是在和他们说话。

    四周跳动的阴风忽的冷静了不少。

    邵云去继续说道:“稚子无辜,无论他家里人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只说罪魁祸首尚未伏法,何须让一个小娃替罪,还请诸位务必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