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亲爱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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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侦审讯室。

    犯罪嫌疑人身体特征很明显,斗鸡眼,酒糟鼻,矮,腿短,还有点啤酒肚,长得寒碜不友善,肚子再大点更像个屠夫。

    秦默觉得马萧一形容的精辟。

    杨阿浩坐下后把双手往桌上一摊,“来吧,再铐上吧,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埋的。”

    秦默何晓婧互望一眼,屠宰厂内还大喊冤枉拼死抵抗拒不配合的人,转瞬间来了个态度大反差。

    何晓婧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丝危险气息,既然对方大方承认就如他所愿,她刚把一只手铐搭过去杨阿浩一拳头朝何队的脑袋招呼过来,何队虽是女流但功夫一流,她肩膀灵巧一闪另一只手闪速发力,手铐顺利扣在对方的另一只胳膊上。

    哪知杨阿浩还挺执着,胳膊拷上了就用腿乱踢乱踹,如此负隅顽抗,何队只好再赐他一双脚铐,然后此人就消停了,并阴阳怪气的解释一句:“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试探下何队的身手。”

    何队忍着骂街的冲动,王宽推门送来新出炉的验尸报告。

    如秦默所言,三位女士是被活体解剖,心脏肝脏以及大小肠被掏空,另外还检测出三位女士下~体受到不同程度损伤,断定生前遭严重性/虐。死后用一种特制药粉洒满尸身以至不腐。唯一一位男士瞳孔放大面部扭曲,经法医解剖得出心脏出血,心肌纤维撕裂心肌细胞受损严重并带有血斑等症,证实是被活活吓死。

    三位女子的年龄大概在35到40岁之间,其中一位女士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三天前,另外两具尸体因尸身上的药粉作用暂时测不到具体死亡时间。法医推测应该至少是三年前死亡,甚至更久。而男子的死亡时间同其中一位女士死亡时间一致,也是三天前。

    经DNA比对,三天前死亡的是一对夫妻,男的叫马展钟,女的叫聂小碗。

    其余两位死者身份不详,尸身上的药粉不详。

    凶手极致凶残,何晓婧顿时来火了,放下化验单后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杨阿浩腕间的手铐都震了好几下。

    “你说,其余两名死者的身份,你又出于什么目的把人活活折磨死。”

    杨阿浩脸上显出一丝讥讽,“没什么目的,我变态啊。”

    何小婧怔了下,没见过这种境界的变态凶手。她手指着对方,“性/虐,剖尸,挖走内脏器官是何目的,马展钟又是如何被你吓死的?给我详细说出来。”

    杨阿浩推挤了一脸的横肉,笑的淫邪,“性/虐当然玩的是刺激,你一个女同志要听我细细讲那些性/虐细节?何队,你该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嗜好吧。”

    刚端起杯子要喝水的何晓婧一杯子砸过去,杨阿浩不顾脑袋上留下的温热血液,嘴角一抽一抽笑的诡异。

    凶手太过嚣张,已然落网还再挑衅,简直蔑视警察无视法律,暴怒的她刚要冲过去将人狠揍一顿,王宽费劲的把人拽回来,“何队冷静冷静,这种变态人渣让我们男同胞来伺候就好,您先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到动静进来的两名警察帮着王宽把何队拽了出去。

    被铐在老虎椅上的杨阿浩还在笑。

    王宽指着对方的脑门,“笑,很好笑是吧,不到三分钟我让你哭出来。”

    杨阿浩舔了舔从额头流到唇角的血,很享受般的吞咽下去,“怎么?打算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看来我需要请律师了。”

    这种没有人性的变态枪杀一百遍都不够竟还在这里讲究人权,王宽刚要破口大骂,始终沉默一角的秦默开口道:“能否让我单独和他说说话。”

    王宽点点头,对着杨阿浩一步三瞪,终于出去了。

    “你喜欢喝血?”秦默好似唠家常的口气。

    杨阿浩tian着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鲜血的美妙,“不止人血,我还喜欢吃人的内脏,那三女的心肝肠子都被我吃了。”

    隔壁房间,何队一行盯着审讯监控视频画面,集体一惊,性/虐变态食人魔,哎呦我擦!

    “为什么不吃马展钟的内脏?”听此消息不惊不怒的秦默接着问。

    “女人才有味道啊。”

    警察包围屠宰厂时,杨阿浩试图翻墙逃跑,虽未遂但衣服被剐了不少口子,依稀能看出他身体上落有旧疤痕。

    最终秦默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粗糙发黄的手腕上,“你身上有几处较大的伤口?”

    杨阿浩有些意外,这个人没有穿警服不知是不是警察,而他问的问题好像跟案子没多大关系,不知道再搞什么,但他很快隐去眼中的质疑,利索的回答:“三处。”

    “三处分别在哪?又是怎样受的伤?”

    杨阿浩楞了片刻回:“一处在心脏一处在左肾还有一处在右脚腕,都是年轻时候打架被别人捅的。”

    “你和四位死者是如何认识的?”

    “那三个女的去我在岐昙路开的鲜润肉店买过肉,我看着挺骚挺有味然后就惦记上了,那些女人空虚寂寞,我又有钱,不上我的套很难。前不久我勾搭上聂小碗时好像被他丈夫发现了,后来他丈夫跟踪聂小碗找到了我的工厂,然后我就当着他面把他老婆解剖了,哦我还煮了一锅人肉肝脏粥给他吃,他见了那粥没喝一口就吓死了。”

    “鲜润鲜肉店?”

    “没错,在市中心岐昙路上。”

    “马展钟死前的那封信怎么解释?”

    “哦,就是那个写着我老婆被人吃了又留了串地址的纸条是么。呵呵,是我让他写的,目的是为了寻刺激,之前就听说过枕上8号,想探探你们私人侦探所的实力,完全没有其他动机,纯粹好玩。”

    “送纸条的人是谁?”

    “我啊,我带个面具亲自送过去的,怎样,很勇敢吧。”

    “那段男女欢~爱的录音呢?”

    “是我是我还是我,我知道你们会着手调查马展钟的事儿,我就把马家夫妻俩的手机开机并把我干聂小碗的激~情录音播给你们听。”他双眉一挑,“怎样,聂小碗够骚吧。”

    “这么说手机里设置的爆炸系统也是你的杰作?”

    杨阿浩有些疑惑,“这个……我进来时间不短了啊怎么没听警察跟我提过爆炸的事儿,不应该啊。”

    “难道还嫌自己的罪名少么?我只问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当然是我拉,能炸伤一个是一个,活着太无聊,生活缺少激情啊,哈哈。”

    秦默淡笑,“你回答的很好。对了,性/虐好玩么?”

    杨阿浩确实不明白这人的思维怎么比他还跳跃,问话不按套路走,像是想起什么就随口溜出来一样。稍稍愣了下,他眼睛笑成一道弧线,“好玩,当然好玩,其中的美妙没试过的人不懂,你要有兴趣我可以传授给你心得。”

    秦默眸中带笑,“看来是真的好玩了。”

    杨阿浩彻底懵了,这人是谁?

    只见秦默摇着轮椅拉开房门,然后就没影了。

    五分钟后秦默又一个人返回,回来之后眼睛直直盯着被铐的杨阿浩。

    杨阿浩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是谁?要干嘛?”

    秦默食指放在唇边,“嘘,告诉你,我也是个变态。”

    杨阿浩听的脑袋仁都疼,仔细观察了对方好一会才吼道:“放屁,你要是变态那些警察怎么会让你审问我?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秦默微微叹口气,“我真的是个变态,只是那些警察没看出来。”

    杨阿浩仰头大笑,“这屋子到处都是监控,没准外面那帮警察正从电脑上监视我们呢,你说你是变态他们听不到么?真当我傻啊。”

    秦默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不傻啊。”

    杨阿浩彻底被激怒,刚才他一顿羞辱何队现在反而被这么个瘸子羞辱,他晃着手铐脚铐骂街,“他妈的你到底是个什么鬼?”

    秦默不语,淡定的坐在一角。这变态用词挺潮,不是爱上网就是有个爱上网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阿浩面对如此捉摸不透的人有些崩溃,终于,房门被推开,一位警察端了一碗血进来。

    秦默慢悠悠道:“食人魔,饿了吧,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血还新鲜呢。”

    王宽走到杨阿浩身边,这是头儿让他从医院血库里买的,现在要他亲手喂这变态喝血,他觉得此时他也有点变态了,但这个变态主意肯定不是何队出的,肯定是秦大仙,不,秦大神探,他嫌弃的把一碗血凑到杨阿浩嘴边,“洒一滴都不行,喝吧。”

    杨阿浩盯着始终淡定看墙的秦默看了又看,秦默终于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是人血么?你既然对人血有研究,应该闻得出来这确实是人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喝血?”

    秦默凑近对方一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给你血喝你应该感激我才对,还是你根本不喜欢喝血。”

    杨阿浩一低头,十秒钟把一碗血喝干净,他舔舔嘴唇,“谢谢。”

    “不谢。”秦默唇角含笑,“有喝的怎么能没有吃的,王警官麻烦你了。”

    王宽说着甭客气就出了门,几分钟后端着一大碗粥过来。

    秦默低眉望着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这里面的瘦肉是为你特意选的,应该符合你的口味,你尝尝。”

    嘴角还挂着血迹的杨阿浩低头瞅着面前的粥,里面的肉鲜红细长,王宽脸上有种强忍崩溃甚至嫌恶的神情,他舀了一勺子递到他嘴边,“很不容易才弄到的,别给脸不要,赶紧给我喝。”

    杨阿浩却迟迟不张口,从这个小警察压抑的神情来看,这肉不简单。他咬紧牙根瞥向秦默,“你这个瘸子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都说了我也是个变态,现在看你这个变态落难了,看在同类的份上我施舍你一些鲜血肉粥,你再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杨阿浩大吼起来。

    “那就吃吧。”

    杨阿浩沉默两分钟终于咽下王宽手中的肉粥,王宽按着秦默之前的吩咐一勺接一勺的喂给杨阿浩,他时不时捏捏鼻子,快要吐出来的模样。

    再咽下第七勺肉粥时,杨阿浩终于忍不住吐出来,连同刚才喝掉的血,哇哇吐了一地。

    “怎么吐了?”秦默面对满室狼藉问了句。

    “肉不新鲜。”杨阿浩嘶哑道。

    “你店里的猪肉不新鲜?这个估计你最清楚吧,我可是让他们挑了最新鲜的猪肉,哦不过我们在猪肉里注射了点人血而已。”秦默双手交叠,眸光锐利的盯着他,“说吧,主谋是谁?”

    杨阿浩一愣接着晃动身体大吼大叫,“我,我我我。”手铐脚镣把四肢都勒出了血印,不是一般的激动。

    秦默见此反映,冷笑一声,“你说的话漏洞百出,演技也不太专业,再试探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说说,你是在替谁背黑锅。”

    盯着满地污秽思忖如何打扫的王宽这才反应过来,捏着鼻子抬起头来,“什么?他不是凶手?”

    秦默慧黠一笑,“不是,他在这场变态游戏中不过扮演一个小角色。”

    杨阿浩有些挫败的垂下头,他以为天衣无缝,计划完美,没想到遇到这么个聪明的怪人……

    这时门外一阵喧哗叫嚷。

    王宽走出去查看很快又返回,他对着突然紧张起来的杨阿浩说:“没错,外面不停嚷嚷的那个就是你儿子,看来你这变态还有点人性,至少关心自己儿子。”

    杨阿浩紧紧盯着房门,“小虎,我儿子怎么来了,他还小今年还没到十八岁你们赶他回去他要犯了什么法我来承担。”

    王宽扇了扇鼻子,满室的血腥味恶心死了,他很不悦的说:“先别管你儿子了,管好你自己就行,把你的阴谋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