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陈轩

何事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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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陈轩

    江水源回房间补觉,也不知黄同媛是怎么联系的。 href=”//” target=”bnk”>--</a> 等吃完饭下楼,看见葛大爷和一个五短身材的青年站在经世飞驰轿车旁边聊天。

    葛大爷满面‘春’风地迎了来:“欢迎来到京城!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青年才俊是我大学同学陈轩,也是学数学的,不过人家脑袋瓜子聪明,知道搞数学没前途,早早改行去做投机倒把生意了,如今在金融界‘混’得风生水起,已经人模狗样开起了经世飞驰,今天由他给我们当司机。来,江水源,叫叔叔!”

    江水源看着脸还有青‘春’痘的陈轩,“叔叔”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陈轩则是满脸错愕:“我屮艸芔茻!葛子,这才多久没见,你儿子这么大了?”

    江水源不禁满头黑线。

    葛钧天嘴角也‘抽’了‘抽’:“我说四眼狗,你是搞基金把脑子给搞没了吧?你也不想想,我要有他这么大的儿子,还不得从穿开裆‘裤’时结婚生子?我有那么天赋异禀吗?”

    陈轩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我说嘛!你长得那么磕碜,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帅气‘逼’人的儿子?”

    葛钧天连忙跟黄同媛、江水源解释道:“你们别看他长得憨厚老实,其实蔫坏蔫坏的。大学的时候,班同学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四眼狗’。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你们猜猜四眼狗是什么意思?”

    黄同媛道:“莫非当时陈先生戴眼镜?”

    葛钧天看向江水源:“江水源,你说说看!”

    江水源应声答道:“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身材矮小,动作矫捷,面容白皙,双眼下各有黑痣,远望如同四眼,故而被清军称为‘四眼狗’。兴四大名臣之一的胡林翼曾说过:‘贼‘精’锐,只四眼狗一支耳,他何足虑耶!’戴德坚在蓬莱馆尺牍则评价他是‘凶狡杰出,善摧大敌’‘近世罕有其匹’。我猜测是因为陈先生跟英王一样都姓陈,又都个子不高,而且同样足智多谋,所以用了英王的绰号来称呼他。”

    葛钧天道:“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我们那会儿谁知道陈‘玉’成、胡林翼?之所以给他起了这么个匪号,是因为民间有句俗话,叫‘四眼狗,不咬人,暗下口’。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陈轩捣了葛钧天一拳:“喂、喂,有你这样一见面揭人老底的吗?成心破坏我伟光正形象是吧?”

    “你还有伟光正形象?”葛钧天促狭地笑道,“不过在美‘女’和晚辈面前,我还是给你留点面子。那叫你另外一个绰号‘陈雷松’?江水源,你知道‘陈雷松’又什么意思吗?”

    江水源眨眨眼睛:“是跟莫斯科学派里面的著名数学家乌雷松有关?”

    “没错!但还没说到点子,继续。”

    “因为陈先生和乌雷松一样关注维数论?还是说陈先生志不在数学,早早打定了改换‘门’庭的主意,在数学的科研生涯和乌雷松一样短暂?”

    葛钧天哈哈大笑:“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学生!不过你看陈土豪的模样,知道他玩不了高深的维数论。他最喜欢的是鞅论和博弈论,并且沉‘迷’于kelly公式和bck-scholes公式无法自拔,所以大学毕业论题目是数学金融的分数次bck-scholes模型及应用,害得答辩时系主任专‘门’从商学院请了援军,才算勉强过关。毕业之后他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并且一路偏到了姥姥家,算是彻底跟数学分道扬镳了!”

    陈轩辩驳道:“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金融数学不是数学吗?”

    “照你这么说,天学还属于学了,是不是?”葛钧天终于开始介绍黄同媛,“这位娇小可人的知‘性’美‘女’是我在经世大学附属淮安府学的同事,叫黄同媛,教生物的。你知道她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不是人长得漂亮,而是‘性’格特别温婉。悄悄说一句,我们黄老师可是云英未嫁、待字闺,你小子可要把握好机会!”

    陈轩顿时两眼放光,努力拔高自己的身子,然后伸出双手:“黄老师,幸会幸会!”

    “不好意思,今天要麻烦陈先生!”

    葛钧天又指着江水源道:“这位小帅哥是我教的学生,叫江水源。——陈雷松,你有没有发现,凡是名字里带‘媛(源)’的一般都长相都很好。——知道我为什么选他做我的衣钵传人吗?除了跟我一样聪明外,还跟我长得一样帅。”

    陈轩感叹道:“这么多年,你的厚颜无耻还是一如既往啊!”

    “车!”

    葛钧天很霸气地挥了挥手,然后率先钻到副驾的位置。陈轩是司机,自不用说。黄同媛则和江水源坐在了后排,坐定之后,她忍不住低声问道:“江水源,为什么你们都说乌雷松的科研生涯很短暂?”

    尽管乌雷松在拓扑学方面有着重要贡献,也是维数论的创始人之一,但论起名头和贡献,还是远不如欧拉、高斯、黎曼这些顶级boss,也不如拉格朗日、莱布尼茨、希尔伯特这些大神,甚至不如柯西、李、克莱因、康托尔等学术领袖,顶多算是1.5流的数学‘精’英。别说普通人不知道,算普通数学专业本科生,知道的也没几个。

    江水源当下解释道:“乌雷松是罗刹国的著名数学家,他17岁进入莫斯科大学学习物理,但逐渐对拓扑学感起了兴趣。21岁大学毕业后,他留校担任卢津教授的助理——要知道,卢津可是莫斯科数学学派的心人物。23岁获得特许任教资格,担任莫斯科大学的助理教授。1924年8月17日,他在佛国布列塔尼海滨度假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享年26岁。从大学毕业到生命终结,科研生涯只有短短5年,可谓短暂,但他却做出了很好的成绩,包括建立乌雷松度量化定理和乌雷松引理这两个拓扑学的基本结果。他的名字也被用在‘‘门’杰-乌雷松维数’作为纪念。”

    黄同媛苦笑道:“看来不懂点高等数学和数学史,都没办法跟你们愉快的聊天。”

    江水源却摇了摇头:“这叫术业有专攻。你是学生物的,跟他们两个学数学的数学知识,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自己找虐吗?换个思路想想,咱们要是聊稍微专业一点的生物竞赛内容,估计他们也得懵!”

    “是吗?”

    江水源欠身拍了拍葛大爷的肩膀,客气地问道:“葛老师,你知道近一百年来,人猿超科的分类发生了哪些重大变化?其依据又是什么?”

    “嗯?”

    看到葛钧天被江水源干净利落秒杀,黄同媛终于找回几分信心,和葛钧天、陈轩聊起了京城的风物。他们三个人,两个老师、一个基金经理,都属于能说会道的主儿,一路谈笑风生,到下车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可以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性’兄弟了。

    作为忠实听众,江水源却有闲暇四处打量:“葛老师,不对吧?我可听说经世大学有万亩地大,完全是个小城市,咱们要逛经世大学,怎么也该把车停在校园里面吧?否则单靠两条‘腿’走路,只怕我们今天累死也逛不了多少地方。”

    葛钧天神在在的没说话,陈轩却替江水源解了疑:“以前没来过经世大学吧?按照学校规定,除教职员工外,所有车辆都是禁止进入校园的,我们作为校友也不例外。至于校园里的‘交’通问题,更不用担心,校方早几十年考虑到了,里面有很便捷的公‘交’系统。像你说的,这可是个小城市!何况咱们逛经世大学,怎么也要看看学校的正‘门’吧?”

    黄同媛也道:“是啊,不在大‘门’口拍个照留念,简直等于没来过!”

    葛钧天终于不再装叉:“说起经世大学的大‘门’,还流传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