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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怎么又是他！”许大佬听见这三个字心中就无名火起。
“董事长，您应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您应该见不到这么活蹦乱跳的大小姐了，林秘书心想。
而且下午瞧瞧去看大小姐的时候，她看起来好多了，这很有可能也是这位黄导演的功劳。
大小姐以前都没有什么朋友，也许这是抑郁症的一部分原因？
许杨松抿唇不再说话，一脸别扭的模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小Abby看起来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这其中有没有那个小导演的关系，许杨松深想一下就清楚了。
“自行车扔了吧！”
林秘书：……
“销毁了。”
许杨松一下就解气了许多，“给你加奖金。”
林秘书：董事长，幼稚了啊！
许多多离家一年半以来的资料，许杨松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即使心疼，即使生气。
“建国，我是不是做错了。”十指交握抵在眉心，许杨松一脸的疲惫，他好累，怎么做都是错，只会伤害越来越多的人。
“董事长，你没做错。”错的是柯夫人。
“当初如果我的态度明确一些，Abby不会受这么多委屈。”许杨松真的很后悔，他知道要承担一个家主。一个丈夫的责任，为什么没有做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呢。
“大小姐知道董事长的处境，会谅解董事长的。”林秘书说的话全是安慰的话，但是这个时候让他实话说，对，你做错了的话，是个人都受不了。
Abby大小姐被接到许家之后，不……应该说在她出生之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没有亲眼看到也能猜得出来。
虽然有优渥的物质生活的享受，精神上却一直是缺失的。
她少的是普通孩子人人都有的……爱，父母的爱。
其实一开始林秘书也不会站在一个小孩的角度去思考这么多，只是七年前，大小姐剧组杀青的那天，是他去接的Abby大小姐。
那天是大小姐的生日，只是在他开着董事长的车开门下来之后，大小姐极力掩藏，却还是掩藏不住的失落。
以及那句还没说完就下意识改口的话。
她说：“爸，许叔叔和烟阿姨今天回来吗？”
许叔叔是这个小姑娘的爸爸，烟阿姨是这个小姑娘的妈妈。
林秘书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男人，但是听见这句又轻又细，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期盼的话，眼睛也忍不住红了一下。
他望着倒车镜里小姑娘渴望又害怕失落的表情，忍不住柔下了嗓音。
“Abby大小姐晚上想吃什么，可乐和薯条也可以哦，林叔叔不会告诉董事长的。”他不敢回答小姑娘的话，可耻的岔开了话题。
原本今天董事长是要亲自来接大小姐的，但是柯夫人临时突然不舒服，打电话把董事长叫了回去。
而柳烟……林秘书想她估计是在那个知名导演之流的饭桌上吧。
小丫头明显是失望了，讷讷应了他一声，缩在后座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林秘书把她送回了董事长郊区的别墅，他扭头想要叫小丫头的时候，才发现小姑娘在后座蜷缩成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想要叫醒她的时候，却听到了小姑娘的一句模糊的梦话。
“骗子，全部是骗子，明明说好了生日的时候会陪我吃蛋糕的……”
这天林秘书牺牲了自己的下班时间带着闷闷不乐的小姑娘一起去吃了一个小小的蛋糕，没有蜡烛……
这是林秘书记住许多多的起因。
记住了，就忍不住关注，越是关注，林秘书就越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他帮不了什么，他插手不了董事长的事情，也插手不了柯夫人的事情。
只有在柯家人欺负这小丫头的时候，心里期盼她能坚强点，再坚强点。
……
下午，许杨松见了许多多的心理医生，这个男人战战兢兢的被请到了会客室。
战战兢兢的见了一个，只能在财经报纸上见到的男人。
他其实只是一个骗子而已，半年前有人找到了他，让他冒充心理医生给一个小姑娘治病。
骗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他骗人而已，而且还有双份钱拿，想都不想就应下了，于是他就每个礼拜装模作样的和那小姑娘聊聊天，然后收她一笔诊疗费，再开点维生素，收点药钱。
他行骗的前几十年，从来没有像这半年这么轻省过。
这个小姑娘，又蠢又好骗。
本来这几个月这小姑娘不来找自己了，骗子还觉得有点遗憾，打她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他正失望跑掉了这么一个冤大头的时候，就有一个男人找上了他，说是要和他聊聊“许多多”的病情。
许多多，是谁？不就是他行骗的那个小姑娘的名字么。
顿时骗子便冷汗津津，恨不得马上跑路了。
但那人西装革履，开的还是豪车，还带着保镖模样的人（喜欢穿黑西装，开车怕阳光刺眼的司机大叔），骗子一时不敢跑。
结果就被请到许氏的待客室。
许杨松一开始对他还是挺尊敬的，和他聊了几句，说起许多多的病情的时候，没有深聊几句，他就察觉出了不对，不动声色套了骗子几句话，逼得骗子越是冷汗直流、语无伦次。
半个小时下来，骗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最后许杨松客客气气的送了骗子出门，转头就让林秘书着手去调查这个人了。
……
回到办公室，许杨松坐下开始反省自己这些年的行为，他是不是想的太乐观了，他表面忽略Abby就能让柯家放过Abby？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
柯美云在他面前一副模样，在Abby面前一副模样，许杨松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心想自己如果对Abby看起来没有那么重视喜爱的话，柯美云是不是也不会吧Abby放在眼里，就会放过她？
但是明显他想太多了……
办公室内，许杨松的眸色愈来愈深沉。
他开始思考所有他往年忽略的不对劲，越是思考，脑海里摊开的东西就越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