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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穿着的，是再简单不过的白体恤和短裤，完全没有身为白无常给人的逼仄和稍微恐惧的感觉。
这也是他问出这话的原因之一。
席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出来的却是：“不用了，就这样吧。”
随手在白雾卡其色的短裤上一挥——
白雾再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他的卡其色短裤已经变成了白色。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了。
“颜色对上就行，走吧。”席缨说。
白雾：“……”卧槽，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席缨带着白雾走出家门，去车库里面开出一辆车。
白雾兴奋地上车，说道：“缭姐，真的是太巧了，这辆车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型号，只可惜还没买到就来到这里。没想到我终究还是如愿以偿，坐上这辆车了！”
席缨：“那我换一辆。”
白雾的笑容凝固：“……？”
席缨把车钥匙拔出来，再插进去，车子的型号和款式瞬间就变了另一个。
白雾欲哭无泪，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曾曾曾曾曾……祖父会说缭姐不好相处了。
感情说的是这方面啊！
他觉得他也没说错什么话，为什么缭姐就突然换车子呢？
他都不敢瞎说话了有木有！
席缨开车，白雾嘴巴紧闭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引发席缨下一步出人意料的行动来。
他看见车辆穿过一片迷雾，周围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侧脸去看席缨，发现她一脸淡定的样子，便什么话都没有问。
等穿过这片白茫茫的迷雾，白雾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充满着盎然的生机，阳光会穿透玻璃照射进来，洒在身上能够感觉到它的温度。
不像在地府的时候，虽然有阳光，但它只有光亮没有温度。
这……
难道他们已经回到人间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当白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
他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死亡，死了以后又被曾曾曾曾曾……祖父带回地府让他当无常，一切发生得都是那样突然。
他甚至都还没有好好消化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现在重回人间，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和充满生机的人间已经是两个世界。
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和人间的格格不入。
他才真正接受，他真的已经死了。
他的心脏不会再跳动，他的身体不会再温热。
他已经不是人了。
白雾低头哽咽，极力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虽然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但他也不想在才认识不久的女人面前流泪。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比他强了很多倍的人。
就在白雾极力忍耐的时候，他听到席缨说：“下车，到了。”
白雾胡乱地抹了抹眼泪，伸手就去开门。
可是他却打不开。
他转头看向席缨，就和席缨的目光对视上。
席缨望着他，显然是等他看过来。
她的语气之中含着淡淡的安慰：“要想当最厉害的白无常，那就得早早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