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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天后，这几个公子哥开始坐不住，让一同的妹子带话给她，她再不出现他们可要直接杀去她学校，这可是曹默的死穴，她立即答应今晚就跟他们一起吃饭。
曹默打扮得很小清新，甚至难得扎起单马尾，也算投他们所好，她故意掐着表迟到五分钟，便灿烂地推开包厢门：“各位哥哥们对不住，这几天功课太忙，我先自罚三杯好不好？”
哪里还有人再埋怨，都拍手叫好，三杯酒下肚，曹默才坐到自己位置，今天桌上除了她，还有另外四个女孩子，有两个直播时她碰见过，剩下两个她不认识，当然她只是无意扫一下。
那几个公子哥把钱撒下去，今天铁了心要捞一把，开局便动手动脚，任凭她努力调笑喝酒也没用，甚至有人开始把手往她衣服里面伸。
曹默手一抖，红酒全洒在衣服上，她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道歉：“衣服脏了，我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洗什么洗啊，我们就爱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曹默反胃，像是忽然吞了只苍蝇，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是无所谓，不是怕抹了各位少爷的形象。”
另一个人附和：“好好好，等我们吃完饭再脱也不迟。”
出了门她手脚有些冰冷，这是他们地盘，她逃不了，难道注定今晚难逃一劫？
曹默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湖蓝色的布料被酒红染透，像是盛开着一朵血色的花，她拿纸巾慢慢拭擦，印迹已经擦不干净。
她关掉水龙头，平静地走出洗手间，中途还注意到一个拎着Hermes的女人气质优雅地进来。
她没有回包厢，来到楼顶，阵阵凉风拂过，相对来说，这里应该是整栋楼最安全的地段了。
“喂，警察吗？我要举报有人吸毒，XX饭店604包厢。”
“对，现在，我亲眼看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曹默挂完电话，并没有感到轻松，冷风冻得她清醒一些后才转身要回去，可等她转完身看到对面正站着一个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
零星的灯光有些偏暗，令她感到紧张的不是那张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仅仅是那张脸。
曹默越过他，很默契地谁都没有讲话，本来就是两个陌生人啊，等下了电梯，她才惊觉自己满手冷汗，她随便在裙子上擦了擦，再次带着笑脸推开门。
刘少不满意：“你怎么去这么久？”
曹默只有些惋惜：“污渍洗不掉了。”
“洗不掉就脱掉，重新买一件，刷哥哥的卡。”
她一杯酒接着一杯喝，从进门十五分钟不到，那几个公子哥就想换场子，硬是被她喝酒拖着。
直到包厢门突然被打开，冲进来几个警察，大声喊着：“都不许动。”
小姑娘们全吓得往公子哥怀里拱，郑少最先开口，不满地囔囔：“干什么的？”
“有人举报你们吸毒，跟我们去警察局尿检。”
刘少猛地把酒杯摔碎：“尿检你妈，睁大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曹默和事老在中间周旋：“警察先生，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就等着他们秉公执法，哪知道下一秒……
领队的警察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原来是几个少爷，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乱举报，最近这方面查得严，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曹默轰地一声，眼睁睁看着警察出去，最后那点希望跟着破碎。
警察们还没退完，门再次被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声音威严：“到底怎么回事？”
刘少终于舍得松开怀里的姑娘，规规矩矩走到前面：“爸，是场误会。”
中年男人显然很生气，面色紧绷：“什么误会？”
“有人举报我们吸毒。”
中年男人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刘少却动也不敢动：“混账，这种东西你都敢碰。”
他身边的人赶紧拉住：“董事长，您消消气，警察不是说只是个误会，二少爷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未必！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跟他哥哥相比就是个垃圾。”
这话不知道触碰了刘少哪根神经，他忽然抬起头：“你的眼睛只有刘辉，什么时候管过我！”
成功变成一出家庭伦理剧，曹默松一口气，偷着嘴角上扬时，目光正好触及到靠在门口边的男人。
包厢里的灯很亮，将他邪气的笑容涣散得一清二楚，曹默心一紧，赶紧假装把视线转到其他地方。
那晚的结果，曹默趁着一团乱时跑了出来，也没人注意到她，不管怎样，这次算顺利逃过。
她安稳日子却没过几天，中午，曹默一个人在学校食堂吃饭时，突然有人将一盘宫保鸡丁盖浇饭从上往下倒在她头上：“曹默，你这个不要脸的□□，专门抢人家男朋友，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些什么？”
她抬起头，一个微胖的女同学正面目狰狞地骂她狐狸精，不一会儿，半个食堂的同学围观过来，但纯粹的看热闹，没人拉架，都在指指点点。
曹默不认识她，宫保鸡丁的香味洋溢在她身上，她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随意擦几下，端起刚吃两口的饭盒，在所有人注视之下，淡定往门口走。
“你别以为你这么厚脸皮我就没有办法整治你，我要告诉学校你在外面那些龌蹉事。”
曹默走出食堂，由于顶着一头鸡肉，她仍是一路焦点，甚至几个同学背后大声议论她完全活该，抢了人家男朋友的小三。
快走到宿舍时，恰巧秦少开着他的爱车保时捷在等人，曹默没有注意到他，是他先上来堵人：“曹默？哈哈，你怎么回事？”他说着，还用手帮她拿下两个胡萝卜丁。
曹默眼眶一下子红了，像是没要到糖的小孩突然见到家长，委屈得很：“为什么你们总要欺负我？”
这副可怜兮兮惨样，哪个男人见了不怜爱？秦少陡然升起使命感：“说！到底谁欺负你的？”只要她说出个名字，他肯定会帮她出头一样。
曹默当然不会说是谁，拼命忍住眼泪却还一颗颗往下滴，秦少把她带到车里给她头和脸擦干净，温柔地哄着：“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她真不哭，鼻尖也红红的：“我中饭还没吃饱？”
“那你想吃什么？”
“大门口的那家麻辣烫。”
一碗麻辣烫，她连汤汁都喝得差不多才算恢复过来，其实也不算恢复，她心底一直跟明镜一样儿：“秦少，谢谢你的麻辣烫。”
“你还真有意思，我请过那么多女孩吃饭，第一次来吃麻辣烫的。”
“以前我心情不好时，就会到这家吃麻辣烫，再出去便会好很多，是不是很可笑？”
秦少哪觉得可笑，反而认为这样子的姑娘多么纯真，外面妖艳贱货看多了，一个不高兴就要名牌衣服包包，难得碰上个简单的麻辣烫便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