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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吃完麻辣烫，秦少送她回学校，本来他是想约她出去潇洒的，曹默指了指头发，虽然被擦过一遍，宫保鸡丁的汁还定在上面。
半路上，保时捷被一个女生拦下，秦少皱着眉头，女孩子已经到他车窗前，不满地质问：“秦扬哥，你怎么才来啊？”
她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更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看便知道出身富贵，有钱和没钱养出的孩子明显不同，尤其对女孩而言。
秦少很不满意她态度：“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女孩儿此时看到副驾驶上的曹默，更是生气：“她是谁？你来接我还要带其他女生。”
曹默却像是没注意到她，转而对秦少说：“既然你有事，我先下车啦。”
“好，回头我再找你。”这么一比较，秦少更觉得她不仅单纯不做作，性格更是没得挑。
宿舍里没人，曹默好好洗了个澡，便躺到床上，那里才是属于她自己一方小小的天地，她脑子晕乎乎地想，也不记得主动去勾引过哪个男生，有些女生想法真是奇葩，自己男人不忠诚，却总把错误归咎到其他人身上，从不指责渣男问题。
她睡着了，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哭，声音还挺大，曹默只觉得烦，等她睁开眼，看到对床的祝雅婷在抽泣，另外两个室友丁敏和吴晓晓一旁安慰她。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原来这一觉她睡了挺长时间，她们声音并不小，完全没有因为她睡觉有所避讳。
曹默听了一会儿，大概能了解到事情经过，祝雅婷下午陪同事买咖啡时，看到自己男朋友竟然和她的女上司一起喝咖啡还打情骂俏，她当即气得冲上去质问，没想到却被女上司和男朋友联合起来羞辱一番。
她那个男朋友曹默见过几次，贼眉鼠眼一看便不像什么好人，可祝雅婷跟她并不熟稔，她也不好在人家面前说她男朋友坏话。
本来曹默不关心这事，却在她断断续续咒骂中知道这位女上司和他们大老板有过不正常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好女人，祝雅婷一直是学霸，专业成绩排名前几，大三暑假就被安排到九通实习，而九通的大老板，是陈善。
她翻过身，假装刚刚醒来，揉着眼睛迷糊地问：“雅婷，你怎么了？”
三个人同时看她一眼，又同时各忙各事，平时她们就瞧不上她，经过这段时间，更是话都不想跟她说。
曹默也不在乎，自己下床去洗把脸，今天没有工作，她打算收拾一下去泡图书馆。
她拿好书，临出门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雅婷，你在九通实习得习惯吗？上次陈善让我调查一下实习生对他公司态度呢？”
她们一直认为曹默在外面不学好，和那些有钱人混在一起，因此，认识陈善这样的人并不奇怪。
丁敏惊讶地问：“你和陈善很熟？”
“不算很熟，见过几次面，正好我说我们学校不少人在他那儿当实习生，他便让我问问，调查下民意嘛。”
丁敏对祝雅婷挤挤眼，曹默假装没看到：“要是没意见我下次再见到他就说很好。”
“等下！”
曹默握着门把的手停住，似好奇地打量她。
“你真的认识我们老板？”
“怎么了？不是特别熟悉。”
“那请你告诉他，我的老板赵月娥经常利用自己职务贪公司的钱，她还经常和员工搞暧昧，公私不分。”
曹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得要有证据。”
祝雅婷愤恨地说“全公司里都知道。”
“那他们会作证说出来吗？”
祝雅婷不再说话，九通的福利和工资都不错，没有员工愿意冒这个险去揭发老板。
祝雅婷想着眼泪又要下来，呜呜地哭道：“她就是不要脸，抢了我的男朋友。”
————
这次的直播，秦少打赏的钱最多，当金额达到一定限度时，主播就可以和对方私聊，其他几个公子哥儿还没有注意，曹默已经和秦少进入私聊空间。
曹默：秦少你没必要这么浪费，有什么话你发微信给我就行。
她果然和其他女孩子不一定，真心诚意地在为他省钱。
秦少：为你花再多的钱我都愿意，默默，你别再做这个了，跟着我，以后我养你。
曹默内心毫无波动：其实做这个也不完全是为了钱，更希望自己可以独立一些。
其实就是为了钱，如果这行不赚钱的话，她早就放弃。
见秦少为她一掷千金，另外几个公子哥儿都不开心，上次聚会秦少眼里还没有她，怎么这次一上线他就这么大方？他们几个私下打过赌，谁第一个睡到曹默剩下几个人每人给五十万，这样的赌约在他们中间很常见，只是曹默价高了些，不仅是钱，更关乎到金钱和脸面！
凯哥再赚个满盆钵体，曹默完全成为他的摇钱树金字招牌，自然当衣食父母供着：“你要缺什么或者有什么要求随时跟我讲。”
曹默点点头：“凯哥，我跟你打听一个人，陈善，你认识吗？”
“你打听他干什么？”
“我有个室友，也是我非常好的朋友，被他公司一个高层抢了男朋友，天天要死要活的，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想“请教”他下。”
凯哥试探地问：“你这是想给她报仇？”
“没有报仇，只是想问问怎么回事，再说他们都知道我在这儿工作，起码表面功夫要做下的嘛。”
“陈善不喜欢我们这里的姑娘没有入会员，不过我私下和他打过交道，”凯哥灵机一动，得意地说：“明天晚上沈老组织了一个商会聚会，来得可都是大佬们，陈善也在里面，你要不要去见他？”
这种商会她过去就是陪酒的，凯哥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
她已经踏进了一个深渊，不想再踏进另外一个深渊：“让我考虑一下吧？”
“今晚之前要给我答复，”凯哥笑眯眯道：“我是看你有潜力，一般这种机会我不会轻易给别人，你应该知道，年纪大一点的比小的要可靠很多，人也大方。”翻译过来就是，钓大佬们比跟那些个公子哥玩更有前途，起码赚得钱更多。
回去路上，她就接到刘少的电话，这刘少是那几个公子哥里最粗的，脏话张口就来，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第一句就问你在哪里？我现在出来接你，今晚陪哥哥一起玩。
曹默忍着，说自己已经到学校，有门禁不给出来，下次的，一定好好招待你。
刘少：“你他妈是不是耍老子呢？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就今晚，马上出来！”
曹默终是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半天才把他打发完，保证有时间第一个约他出来。
当然这保证狗屁用都没有，她心往下沉了沉，既然都是玩玩，为什么不挑个自己喜欢的。
回到学校，她发微信给凯哥，说舍友又在宿舍寻死腻活，她必须把这事告诉陈善，所以答应明晚跟他一起去。
第二天傍晚，曹默到约定的地方等凯哥，一看到她，凯哥就很生气：“你怎么穿得这么简单，不是让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吗？”
她难得把头发挽起来，深色连衣裙，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大几岁，曹默有点娃娃脸，她不知道这样子造型好不好看：“很丑吗？”
“丑，显老。”凯哥语气很冲，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这个商会她在学校有所耳闻，由政府联合创办的，为了给陌市大型企业更多发挥空间和避免冲突，现在商会的会长由陌市第一企业沈氏董事长沈国富担任，和酒会不同，商会的聚餐相对简朴些，曹默一路跟在凯哥后面。
在这里，女人只是陪衬，带他们夫人过来不方便，只有男人又过于严肃，便找几个姑娘过来，当然，一些有固定二奶的，这种场合必然要带着她们。
凯哥把她带到一群女人当中，小声叮嘱：“等下你自己见机行事，陈善肯定在里面。”
曹默仰起头，哪怕再紧张，看起来都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