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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与之相比，陈善则淡定很多：“我这里没有女人衣服，要不你先将就穿我的？”
“好啊。”
陈善去另外一间房拿出一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去洗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
曹默接过他衣服，慌忙地躲开，却听到他在后面说：“今晚谢谢你。”
房间里就有卫浴，曹默泡个热水澡又换上干净衣服整个人都轻松一圈，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切发生得像做梦好像又很自然，她竟然会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过夜，不，其实说起来也不陌生。
第二天一早，陈善就谴人送过来一套新衣服，曹默穿上正好合适，价钱肯定不菲，问他多少钱，陈善说就当她昨晚的报酬，先吃早饭吧，吃完他让司机送她回去。
曹默坐到他对面，早饭是面包加牛奶，她不怎么喜欢，正当她为这沉默气氛尴尬时，陈善突然问：“你那个室友最近好点没？”
曹默一愣，“她回家了，就当散散心。”
陈善点点头，他吃饭极其优雅，不紧不慢一口一口往嘴里送，曹默想看又不敢看，眼神假装四处乱瞄。
陈善又说：“听说你现在是赵月娥助理了，她一直负责山地棚改的案子，你可以从那边下手。”
曹默立即领悟：“多谢陈总提醒，我一定多加注意。”
“对了，上次看你和刘斌那趟一起，你们很熟吗？”
真的像无关闲聊，可曹默知道，他问得每个问题也许都是有目的的，她有些难以启齿，的确不好说：“不熟，就吃过几顿饭。”
陈善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车在外面等，你慢慢吃不着急。”
哪能不着急，他出去她也随后跟着出门，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人很严肃，一路上一言不发，倒是曹默点开微信，发现不少人给她留言，尤其是秦扬，最新的一条就在早上，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
曹默回复今天有一天课，晚上还要直播没有时间，她佩服这些大少爷，整天就是玩玩玩，抵不过人家命好，没想到她说没时间，中午的时候，秦扬就冲到学校来找她。
早上回去后，曹默逃了两节课，幸好现在大四，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被秦扬电话吵醒：“下来，我在你宿舍楼下。”
曹默迅速刷牙洗脸收拾一番下楼，秦扬果然开着他的车在那儿等，她坐上副驾驶，惊讶地问：“秦少，你怎么有时间来的呀？”
“做我女朋友。”
曹默：“……”
“我已经和张凯说过，你以后不用去直播，我不希望我女人再抛头露面。”
曹默懵逼，少爷们都这么自信霸道的嘛。
他继续说：“你一场直播能赚多少？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够不够？”
一个月二十万，一年就是两百四十万，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何况她这么需要钱的一个人，每次直播里都有男的要求她做过分动作，每次她都让自己再忍忍，现在有个人告诉她不用再做，并且给得钱比做直播还要多。
秦扬长得不错，之前曹默没有多注意他，他算是那几个人里面比较低调的，看起来很清秀，大概被捧着长大，身上有纨绔作风，不过说起来他们也只见过几面，实在搞不懂这个少爷什么脑回路。
见她不说话，秦扬又着急问一遍：“你答应吗？”
“我能问为什么吗？”
秦扬固执答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
还真是个简单理由，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谁知道一个有钱少爷喜欢的期限是多长，等哪天他玩腻了，还比较容易脱身。
高中的时候，他们班英语老师被人包养，喜欢开她的红色别克到处炫耀，不知道背后被他们骂多少，那个时候她同桌问她：“曹默，要是有男人要包养你，你会答应吗？”
她和同桌吵了一架，因为觉得说出包养就是对人的侮辱，他们那地方小，眼界更小，这么多年好像也只听过她英语老师这么一个。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问题真面临到她头上，曹默有一堆话想问他，又怕问完他再后悔，早上她还对未来抱有希望，一觉睡过来，好像又是一场空。
她终是忍不住又问一个：“你喜欢我什么？”
“善良，淳朴，最主要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到底答不答应啊！”开始不耐烦。
曹默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的钱我不要，既然是谈恋爱，我希望可以公平一点。”她现在存得钱还好再支撑一段时日，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她肯定要赚钱。
秦扬高兴得不行：“真的吗？那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曹默微笑，内心没一点波动，趁着这次离开也好，虽然凯哥一直说随时她都可以离开，但真的要能赚钱，他应该还是不容易放人，而且现在在九通，她没精力管两边事，不管怎样，这场交易对于她来说，不吃亏。
秦扬带她去吃饭：“上次那家麻辣烫很好吃，我们再去吃。”
“其实它旁边那家麻辣香锅也不错，要不我们这次去吃麻辣香锅？”
“好，都听你的。”
吃饭期间，秦扬主动提起自己的家庭，果然比较幸福，家里独子，爸爸董事长，妈妈白富美，他是用抱怨口吻说得，他们太烦了，整天要求我做这做那，可我只想活得简单一点。
曹默很懂事的安慰他，什么父母也是为你好，其实你很棒，反正他爱听什么她捡什么说，弄得他连连激动，默默，到底还是你懂我得多！
下午凯哥打电话给她，问是不是秦扬去找她了？曹默说他去买东西了，凯哥叹口气：“曹默，你运气真的太好，既然跟了秦少就好好跟，他为人挺仗义不会多亏待你。”
秦扬下车买了两瓶水，像是想到什么高兴地问：“你喜欢珠宝吗？我给你买一套首饰好不好？”
“不用，我不喜欢珠宝。”
他还是自作主张带她到这边最好的商场，曹默一直推脱不需要，她现在除了钱，的确什么都不想要，这层基本都是卖珠宝的，每家都跟秦扬很熟，离得很远就过来欢迎，顺便再多看曹默两眼。
隔着玻璃，秦扬兴奋地说：“我看这个特别适合你，去试试看呢。”
到门口，一样的套路，里面服务员赶紧出来笑脸相迎：“秦少，好久没见到你过来啦。”
曹默厌烦得不行，她其实挺讨厌这样的人，明明明确表示过不想，还非得拉着你一圈圈逛，有着时间她还不如在学校多查点资料。
她走到里面，另外一个服务员在为顾客介绍：“您放心，这款全世界只有三个，而且还可以在上面刻字……”
“陈善，我觉得这个就很好看耶。”一个细腻的女声。
曹默突然转过头，这边服务员还在介绍，秦扬顺着她视线问：“怎么了？”
的确是陈善，他旁边站得女人身材非常好，淡黄色长裙，头发微卷，虽然是背对着，光看背影，肯定不会差。
曹默：“我们走吧。”
“不喜欢吗？”
哪知道陈善已经看到秦扬：“秦少，来买东西？”
秦扬似乎不喜欢他，而且把这不喜欢溢于言表，话都不愿说，倒是曹默开口：“陈总。”
陈善对着她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这时服务员已经把盒子递过来，女人接过挽起他的手，陈善说道：“我们先走一步。”
曹默想喊住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在这种情景下。
秦扬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和他认识的？”
“我现在在九通实习，他是我老板。”
“你别去九通实习了，陈善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默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扬不屑：“他做得那些事圈里人都知道，而且你知道嘛？上次我们被举报吸毒刘斌被他爸骂，就是他背后做得。”
原来他还帮她背过一次锅。
最后什么都没买，曹默说自己可能不太舒服想回去，秦扬要带她到自己住得地方，根本容不得她反驳，直到她说这几天不方便，秦扬才善罢。
秦扬将她送回学校，临走之前，塞了张卡给她：“这是我副卡，你随便刷。”
曹默推脱：“不用，我们不是说好不谈钱的嘛？”
“可我想给钱给你。”秦扬意气风发，刚说完，还容不得她反应，唇已经靠上去。
说来或许可笑，这是曹默初吻，她没谈过恋爱，自然没有接过吻。
这次她是真的懵了，看在秦扬眼里就是可爱，连接吻都这么可爱，他松开她，把卡放进她口袋：“你快上去吧，好好休息。”
曹默转身，连招呼都忘了打，口袋里那张卡烫得快要烧破衣服，她第一次贴近肉体和金钱的关系，这本就是物流纵横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