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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曹默很低调，张旭让她干嘛她便认真做，那些人眼比天高，压根瞧不上她，她也懒得去讨好他们。
业务部里处处充满着竞争，大家凭自己业绩拿钱，算是公司最不和谐部门之一，不过也正是这种竞争，才能更锻炼人，但凡后期上来的领导，多数从业务部提升上去。
曹默只是实习生，没有所谓业绩考核，张旭下楼买咖啡，她跟着一起，几天相处，张旭对她印象是有点好转的，灵活聪明，交代她办得几件小事都能办好。
他端着咖啡喝一口，突然尖叫：“啊啊啊，服务员服务员，这咖啡怎么这么苦，不是让你加糖的吗？”
服务员赶紧过来道歉，并且帮他重新换一杯，可他还是喋喋不休一大堆话，曹默淡定地问：“师傅，您没事吧？”
“不过就是中了点毒，暂时死不了，”他看下曹默，换个姿势坐好：“我问你个事，你可要认真回答我。”
“您说。”
“你到底凭什么关系进我们部门的？”
公司不是没出现过空降，不过像她这样子不声不响地空降的确不多，大家心里都清楚。
曹默迷之笑了笑：“陈善。”
张旭很激动：“oh，my god，你是陈总带进来的？”
“是，不过陈总不喜欢有人知道，师傅，我就告诉了您一个人。”意思让他保密，不然陈善知道，这个后果得由他承担。
陈善是张旭偶像，有魅力荷尔蒙迸发的男人，每次开会见到他张旭都要让旁人扶一下，动作夸张：“我要晕了要晕了。”简直比迷妹还要的迷弟。
小表弟碰了几天壁，才知道工作没有那么容易找，他一没学历二没经验，还总想找份容易的，曹默让他别急，那晚之后，小表弟看她总有那么几分不同，一直说不能再用她钱。
其实曹默挺感谢他的，之前这个城市就她一个人，下了班基本在家里，现在下了班，她会先去看他，俩人说说话，时间一会儿就过去。
她有好几天没有回去吃饭，自然没再见过陈善，哪怕是公司里，时间不对劲，也很难碰到，今天一下班又赶过去，小表弟突然在电话里说他找到工作了，一个服务员，因为比较缺能手，今晚就开始上班。
曹默问在哪边？她去看看，小表弟让她别来，他要工作也没时间和她说话，等他有时间再约！
服务员就服务员，曹默想，他也做不了其他活，等遇到合适机会，再换也行。
回去之后，王妈旁敲地问：“默默，陈总这几天又出差了吗？”
“没有吧，”曹默想一下，虽然没见面，不过她有听同事提到过，忙应该是真的。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天玺重要，陈总同样很重要。”
曹默仔细回味一下，她这情人做得未免太过舒服，之前还有些利用价值，赵月娥倒下去后，她的存在也显得尴尬，也许是等着她自己开口？
第二天一早，曹默被派到另外一个部门，今天有个广场项目剪彩，她被派去帮忙，天越来越冷，这种在外面举行的活动，没人愿意参与。
本来约好的礼仪小姐在临上台前忽然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这个时候再去找人也来不及，负责人急得团团转，请她再坚持一会儿，礼仪小姐捂着肚子，表示可能坚持不下来。
曹默突然站起来：“没人得话我可以顶一下。”反正不是她一个礼仪小姐，到时候跟在人后面照做就行。
负责人看她一眼，问道：“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业务部调过来的。”
她临时换了衣服，裙子有点长了，不过不影响穿，一边换衣服一边有人帮她简单化个妆，红色的长裙，因为不合适，已经过了膝盖，再搭上高跟鞋，却别有一番风味，她这身材是适合穿长裙，显得更加高挑，一眼看过去，有几分惊艳。
曹默开始就知道陈善会过来，不过上台之后，她却假装没看到他，抬头挺胸，姿势还算标准，发言结束之后，开始正式剪彩活动，曹默把剪刀递给陈善，低下头一瞬发现他在盯着她笑，不过真的转瞬即逝，之后他又和旁边的人风度翩翩谈话。
下了台，后面那群人正在激动的说到他。
“今天咱们陈总真的帅到炸裂！！”
“关键有钱，这么年纪轻轻，身家不知道得有多少，我听说陈总又要投资珠宝行业啦，真的是天生商人头脑。”
见到曹默过来，她们赶紧扯着问：“你刚刚给陈总递剪刀时有没有被他迷晕过去。”
“没有。”
她实话实说，花痴是女人的天性，哪里还会分年龄阶段，曹默搞不懂她们。
活动举办得很成功，领导一下台全都各有事跑了，还得他们收尾，负责人为了鼓舞大家干活，答应结束后请吃饭，曹默换下衣服，刚准备去帮忙，手机响了。
“现在在哪里？”
“在活动现场收拾。”
“现在出来，我车在外面。”
曹默跟负责人请了假，出来看到他车停在角落里，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陈总，这么匆忙喊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在公司还习惯？”
“习惯。”
一阵无言，曹默很有耐心，他不说话，也不觉得奇怪，有种跟他慢慢耗着的感觉。
陈善发动车：“一起去吃晚饭吧？”
去得陌市最好一家餐厅，陈善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才问她：“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
“我没有不开心。”到底是高级餐厅，装饰得很豪华，她坐在里面，有种融不进去地错觉，她的确没有生气，本来就没什么事值得生气的。
陈善烦躁地卷起衣袖，像在解释：“最近有点忙。”
“我知道。”一个公司的老板，能不整天忙成狗嘛。
菜很快上来，已经碰到两三个熟人，当然都是陈善认识的，来这儿非富即贵，一个圈子认识也不奇怪。
曹默只管低头吃东西，任凭他发出什么动静都当作没看到。
刘辉是跟朋友过来吃饭的，那人认识陈善，离远远得就指给他看：“要不要去和陈总打个招呼？”
刘辉跟陈善不算太熟悉，而且每次看到他总会让自己想起不太愉快地一段回忆，平常哪怕有什么合作，都是他爸出面。
朋友说着拉起他：“走吧，打声招呼就行，难得看他过来这儿吃顿饭。”
“陈总，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啊。”陈善寒暄几句，并没有跟刘斌说话，倒是他突然看到对面那个人，不太确定地喊一声：“曹默？”
曹默抬起头，本来平静的脸上敛起个笑容：“刘总，好久不见啊！”
刘辉一直想找个机会再约她出来，那次谈话很舒心，奈何最近太忙，他也没什么时间。
陈善不太高兴，没表露出来：“怎么？默默你和刘总认识？”
刘辉这才注意到陈善，曹默是跟他一起吃饭的，看起来关系很亲密，曹默早已经回答他：“因为一些小事有幸和刘总认识。”
那位朋友乐呵呵道：“还真的都是缘分。”
陈善一直冷着脸，从刘辉走后他就这态度，也不知道不高兴个什么？他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有过关系，曹默也没说什么，虽然她现在算是他情人，不过某种意义上，她还是自由的。
陈善终于忍不住讽刺道：“曹默，还有什么人是你不认识的？”
她也有点生气，或者说这些天所累积的怒气全在，她笑笑，声音还挺好听：“陈总，你想说什么就说，没必要讲得这么含蓄，我听不懂。”
陈善终于被她惹怒，扒掉衣服就要上床，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默认的规矩，曹默当然还是附和的，人家给你花这么多钱，约炮都不尽兴，还有啥意思。
他动作一点儿都不轻，和上次那种温柔，简直就像两种人格，曹默承受着，还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她心里充斥着一股悲凉，紧紧包围着她，却又是她裹着的铠甲。
男人都不可靠，不管是不是她爱的。
陈善睡完她就走了，大半夜的，穿上裤子一言不发就转身，把无情无义表现得淋漓尽致，也或许是在告诉她，这就是惹恼他的效果。
哪知道他前脚推完门，后脚曹默便打开热水器，好好泡了把澡，轻松地躺在床上。
她一点不怕他的狠，她害怕得是他以前得温柔善解人意，那才是束缚住她的东西。
第二天，曹默可谓神清气爽，部门主管在会议上表扬她昨天在剪彩仪式上的表现，说是负责人特意叮嘱的，她很谦虚，脸上却有令人羡慕的年轻飞扬，张旭觉得脸上有光，都把功劳往自己身上领，也不看看是谁带出的徒弟呦。
主管瞥他一眼：“既然你这么有能力，吴总那个单子就交给你了，好好表现。”
其他人都偷偷笑，张旭脸都要气得变形，年底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关乎明年公司的项目，可这个吴总，是最难对付得一个人，主管就是欺负他，什么烂事都给他做，想到这点，张旭眼泪快要下来，主管见他这样，又补充一句：“尽力就行，上面挺重视这个合作，实在拿不下来也没人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