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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曹默跟着张旭，第一次去拜访了这个吴总，他本名叫吴山，做得建材生意，九通也就最近几年开始扩展了这个行业，在这领域还算很弱，可现在地产生意不怎么好赚，很多房子都是精装再出售，承包给其他人又不合算，没办法只能自己一条龙服务。
本来张旭是不想带着曹默去的，怕她会坏事，他自己也没什么把握，这个吴山典型得暴发户，见钱眼开没内涵，很难交涉，张旭作为一个内心住着小公举的男人，对这种货色简直不想多瞥一眼，不过没办法，谁让这是他工作。
曹默自己主动要求跟着，并且保证不多说话，不影响他的谈判，张旭淡淡瞥她一眼：“好吧，你想跟着就跟着，要是吵起来，你千万要挡在我前面。”
张旭对他这张脸，可以说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
吴山非常粗犷，北方汉子，留着一脸络腮胡，穿着和自己形象不搭配得西装，有点像黑社会保镖，范儿倒起得很足，上一秒张旭还站着向迎面走过来的吴山露出鄙视的眼神，下一秒已经很狗腿地上前，弯腰握住吴山的手：“山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九通的张旭，你叫我小张就行。”
吴山大力甩甩他的手：“小张啊，你这皮肤保养得不错。”
“山哥，您要方法吗？我一般都不外传的。”
“不要不要，我一个大老爷们，需要保养什么皮肤。”
坐下之后，张旭便直接进入主题，吴山吸着烟，不太愉快地看着张旭：“这么大合同，怎么让你过来谈，我要见陈善。”
“本来今天就是陈总过来的，他临时有事，叮嘱我一定好好照顾吴总。”张旭睁眼说瞎话本事一流，并且还指着曹默说：“这不，我们陈总把他女朋友都带来了就是给您赔个不是。”
曹默简直一脸懵逼，张旭一个眼神射过，曹默立马端着酒杯过去：“对啊，吴总，我代表陈善向您赔个不是，实在一些私事走不开。”
话说到这份上，吴山才稍微松点口，问张旭他心里价位是多少。
张旭特意往低一点说，到时候可以再加一点，要是开始说得多了，往后只会更贵不会减。
吴山桌子一拍：“你他妈当老子钱是抢的，这点诚心没有谈个屁。”
“您别生气，价钱方面还好商量，那么吴总您是怎么想的。”
吴山又说出一个价，差不多是张旭得两倍，他站起来，茶也不喝：“你要是想要我材料就这个价，不然别废话，老子时间宝贵，没时间耗着。”
张旭留有一步余地，见吴山没有回头打算，说下次再约他出来。
等吴山一走，张旭就去卫生间拼命洗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手，不知道地以为他刚接触了什么东西，曹默在外面等得烦了去补个妆，张旭这才出来，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也不看曹默，自己一扭一扭地走。
曹默赶紧上前，崇拜地说：“师傅，您刚刚实在太有范儿啦。”
撒狗腿吹捧人的功力太令人刮目相看。
张旭骄傲地仰起头：“你以为我在九通这么多年是白待的，只不过这个吴山太粗鲁，真可怕，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男人！”
好巧不巧，她跟着张旭回公司，正好在楼下见到从外面刚回来的陈善以及他旁边的张炜，陈善依旧一副不苟言笑谁都欠他钱的神情，张炜笑嘻嘻得，曹默本想躲过去的，他们也没有发现他，可下一秒，张旭已经十分激动喊着：“陈总……”
公司那么多人，陈善对张旭压根没有印象，但作为老总，他象征性点点头，曹默就站在离张旭不远的地方，陈善自然也一眼看到她。
既然看到，曹默大方地上前：“陈总，炜哥，好巧啊。”
炜哥乐道：“曹默，这是咱们第一次在公司见面吧。”
她并不想在公司和他们多说话，虽然她是凭着见不得人关系进来的，却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人都有这种心理。
陈善直接无视她，见张炜想跟她说话，语气很不满：“现在上班时间，你走不走的？”
肯定又闹脾气了，张炜在心里叹口气，曹默也是有本事，经常能让平时不露声色的陈善直接把火发出来。
张炜追上陈善，又悄悄给曹默做个手势，意思下次再约。
“曹默，你跟张助理关系不错嘛？”
曹默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对啊，他是我师兄，我能进这里，也是师兄出得力，其实和陈总不怎么熟悉。”
张旭手指一翘：“看出来了，今天陈总穿得真是又好看了。”
她想一下，哪里好看，还不如之前那套黑色西装呢！
张炜随着陈善去办公室，随口问：“你和默默又闹什么矛盾了？”
“你话太多了，我让你查得消息查出来了吗？”
张炜想起什么，认真汇报；“你猜得没错，这家公司是陆系投资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刘辉，刘氏集团的大少爷。”
陈善嘲讽地说：“还真的是对好兄弟。”
张旭绝对是行动派，第二天不知从哪儿听到吴总母亲住院的消息，这可是好时机，趁着他妈住院去搞好搞好关系，他问曹默要不要一起？曹默很期待地点点头。
本来晚上是约了小表弟出来的，他一星期就休息一天，这下子也没有办法去，还不知道这趟探病要多长时间，小表弟虽然生气，不过也理解她，工作重要。
张旭买了不少水果，当然都是曹默提着，这也是他要曹默过来的主要原因，没有洗过的水果得要多不卫生，可不能脏了他的衣服。
很容易就找到吴总母亲住得病房，这吴总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让他母亲住这么差的病房，六七□□十人间的一起的大病房，张旭看一圈，每个人都很疑惑地看着他，他突然夸张地笑笑：“请问你们谁是吴总吴山的母亲啊？”
最里面那个咳得不停地老太太举起手，旁边有个护工，看起来有点凶，问道：“你是谁啊？”
“啊哈哈，我是吴总的一个合作商，特意过来看看老夫人的。”张旭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曹默知道他牺牲特别地大，平常连个灰层都嫌弃的人，来这儿得吸收多少病毒。
曹默把水果放下，老太太看起来有点可怜，非常地瘦小，说话喘着气儿：“你来看我没用，他都不认我这个妈了。”
张旭表面说怎么会呢？咱们吴总可不是这样子的人，再看看吴山的确没有陪在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只有一个护工，看来他的确没把他妈多放在心上，他速战速决看下手表，说等下有事先走了。
曹默本来以为有一会儿，哪知道半个小时就结束，张旭晦气地逃了一般走出医院，一边还破口大骂：“这个死东西，给我提供的什么线索，当我是好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