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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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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昭仪有何话要说?”淑妃挑眉轻笑道,鬓间的宝石簪子划过一丝幽冷暗芒,“你宫里的宫人无端在深夜跑去御花园,隔日和嫔就在御花园出事了,难不成淳昭仪想要包庇她,或者,是淳昭仪指使红铃做的?”

    “玉笺,你说罢。”郁华潋一副“哎呀忽然又不想说话了”的表情,重新坐了回椅子上,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撑开手里那柄做工精致的象牙扇轻轻摇了摇,让众人有一种想呼她一脸的冲动。

    不要问她为什么初夏就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不用来装逼要它有何用?

    玉笺颔首,走到红铃面前,问:“红铃,大前日亥初你在何处?”

    红铃大约没想到玉笺第一个问题是问这个,楞了一下,待反应玉笺话里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身子微微颤了颤。

    “亥,亥时自然,自然在房里,奴婢已经睡下了。”红铃咬了咬唇,说完慌忙低下头,手不自觉的搓着衣角。

    “那为何与你同屋的绿意说你大前夜亥时不在房里。”玉笺的声音带着一丝质疑。

    “不可能,绿意那时明明已经睡下了——”红铃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脸唰的一下变白。

    初夏时节,天尚有些凉意,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拽着衣角的手指节泛白。

    “昭仪姐姐,我们说的是昨日的事,你的宫女为何问她大前日的事?”连修媛转头疑惑的问。

    “修媛听下去便知道了。”郁华潋眨了眨眼,轻笑道。

    这个连楚柔,声音柔得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可惜她不是男人,实在欣赏不了这种“柔情似水”的声音。

    “既然你不说,”玉笺看了眼地上的红铃,转向主位上的人躬身道:“那奴婢就代红铃说她大前天晚上去哪儿了。”

    “淳昭仪,我们说的是昨日的事。”淑妃蹙眉偏头看向郁华潋,提醒道,声音微微上扬,似有不满。

    “娘娘继续听罢。”郁华潋似笑非笑的看着淑妃,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有淑妃的影子,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装糊涂了。

    系统两天前又发布了一个支线任务,对方有备而来,可惜她有系统的助攻,除非像妍昭容那样简单粗暴的物理伤害,想要暗算她,实在有点困难。

    红铃有问题是同屋的绿意向玉笺透露的,宫人要想出头,总得拿出些成绩来,踩人上位是个几乎无成本又快捷的法子,何乐不为呢?只是这种宫人吃相太难看,很难得到重用。

    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做,不过只要拿住红铃就好办了。在听到玉筝说和嫔摔倒,再联系到红铃深夜去了杨才人的栖雁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得知和嫔有孕,淑妃也坐不住了,想一石二鸟。

    想到系统透露的消息,郁华潋瞥了眼不远处的苏湄,还是苏湄厉害一些,谁都没看出她的动作,想不留痕迹的借势除去秋美人?

    她有点好奇这个秋美人前世走到了哪一步,让苏湄这么提防她?

    “玉笺,继续。”

    “红铃去了杨才人的栖雁阁,见了一个叫小桂子的小太监。”玉笺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包着东西的丝帕,打开丝帕,露出里面的两根簪子和一对耳环,“红铃,你可认识这些东西?”

    红铃看清玉笺手里的东西,瞳孔微缩,浑身抖若筛糠,嘴巴张张阖阖,说不出话来。

    忽然被点名的杨才人吃惊的站起来,“小桂子?”

    红铃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开口:“这,这些不是奴婢的东西,请娘娘明鉴。”说完就不停在地上磕头。

    “玉笺还没说什么,你就急着撇清不是你的东西了?”郁华潋起身,凌波缎在因为起身的动作在烛光照耀下泛起一层一层清波,煞是好看。

    “这些,可是玉笺从你床褥里发现的。”

    她抬手扶了扶鬓间的碧玉玲珑簪,环视了周围一圈,下巴微抬,扬起一个讥讽的笑:“大家这么热情的跑来看戏,不就是想把和嫔见红的事推到我身上吗?”

    “和嫔摔倒的地方发现熟油,刚好我宫里的宫女无缘无故的深夜出现在御花园,若说这件事与红铃无关本嫔也不信。”

    “那淳昭仪是承认这件事是你指使宫人做的咯?”程良娣迫不及待的想把罪名按到郁华潋身上。

    “程良娣,本嫔建议你出门记得带脑子。”郁华潋嗤笑,说完不理气得脸色发青的程良娣,转身接过玉笺手里的东西,走到杨才人面前,问:“杨才人,这些是不是你的东西?”

    “不……”杨才人迟疑的看着郁华潋手里的东西,脸色有些发白,她有些紧张的咬了咬下唇,犹犹豫豫的说出一个“不”字。

    “杨才人,本嫔劝你想清楚再说,宫里的东西,可是都有记档的,是不是,一查便知。”郁华潋微笑着“好心”提醒她。

    “奴妾想起来了,前几日奴妾有几件首饰不见了,没想到竟是被下面的奴才偷去了。”杨才人还算脑子没糊涂,知道不能扯到谋害皇嗣的事情上,连忙撇清关系。

    这件事她真的不知情,小桂子什么时候和关雎宫的红铃有交情?她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淑妃,待对上淑妃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心猛地一震,是淑妃!

    若说宫里消息最灵通的,无疑是掌管宫务的淑妃娘娘,能察觉和嫔有孕也不出奇。淑妃向来稳坐钓鱼台,几乎不亲自动手,每次都是借旁人之手行栽赃嫁祸之事,从投靠淑妃起她不只一次两次见识过淑妃的手段了。

    可惜,这次不仅和嫔保住了孩子,淳昭仪也顺藤摸瓜查到了小桂子。

    淑妃要弃卒保车,把她推出去当弃子?至于“车”,杨才人看向程良娣,就不知道这个“车”哪天反咬一口淑妃了?

    “红铃收了栖雁阁的东西,深夜淋熟油在路上意图谋害怀孕的和嫔,导致嫔妾与和嫔都受到无妄之灾。今日嫔妾带红铃来,正是为了此事,请娘娘一定要秉公办事,严惩幕后之人,为嫔妾与和嫔做主。”郁华潋义愤填膺的冲坐在主位的淑妃说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淳昭仪,此事尚未查清,你的嫌疑也还未撇清,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淑妃压下怒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回道。

    这次是她心急了,得知和嫔怀孕到底没有沉住气,听了程良娣的怂恿想除了和嫔的孩子嫁祸淳昭仪。

    法子太粗暴时间也仓促,这两年掌管宫务养尊处优顺风顺水,她到底不及以前沉得下心了。

    “本宫倒是好奇小鹤子这个人,黑灯瞎火也能在御花园认出人来,而且宫里如此多人,这么凑巧竟然还是认识的人?”一旁一直未出声的莲妃忽然开口提出疑议。

    “莲妃娘娘所言甚是,嫔妾方才已经使人去唤了小鹤子,想必他一会儿就能替娘娘解答。”郁华潋挑眉,没想到莲妃居然会帮她,不过看到淑妃难看的脸色她又瞬间明悟了。

    不是为了帮她,莲妃从前是贵妃的人,虽然不知道两年前她是如何逃过一劫的,不过她与淑妃的关系向来不好,逮着机会当然要狠踩淑妃。

    “还有一点,”郁华潋坐下来,问一旁的连昭媛,“不知连昭媛是何时得知和嫔有孕的消息?”

    “自然是昨日和嫔出事以后。”连楚徽冷不丁被郁华潋点名,愣了愣才回答,这个时候说出事之前肯定会有嫌疑,况且她确实是和嫔出事之后才知晓和嫔有孕的。

    “白修容,不知你是何时知道和嫔有孕的消息?”郁华潋又问了一位宫中资历不浅的老人。

    “嫔妾也是和嫔出事之后才知道的。”白修容自然也清楚其中厉害,一脸正色道。

    “和嫔有孕的消息捂得紧,连昭媛刚入宫不久,不知道和嫔有孕也说得过去,白修容算是资历深的老人了,连她也没察觉和嫔有孕的消息,嫔妾也是刚入宫的新人,如何手眼通天,得知和嫔有孕的消息并且设计暗害她?”

    “说起宫里手眼通天的人,嫔妾这些刚入宫不久的新人可排不上号,淑妃娘娘,您说是吗?”

    郁华潋笑吟吟盯着淑妃,在座的都不是蠢货,自然清楚她话中的意思。宫里现在手眼通天的,可不就是掌管宫务的淑妃。

    “淳昭仪是何意思,怀疑本宫?”淑妃紧皱眉头不悦道,郁华潋只是一个从二品昭仪,竟敢把矛头对准她?

    “淳昭仪好大的胆子,如此含沙射影污蔑淑妃娘娘,可要想清楚后果。”淑妃一系的赵婕妤忍不住呛声,这个淳昭仪,果真够嚣张。

    “嫔妾不敢怀疑娘娘,只是有些不成熟的小想法而已。”郁华潋看也不看赵婕妤,手里不时把玩着那把象牙折扇,接着含笑扫视了众人一圈。

    “毕竟,嫔妾进宫以来独得陛下恩宠,说不得就让一些人不痛快了,想除了和嫔肚子里的孩子,又借机陷害嫔妾,而能得知和嫔怀孕的事,应当不是我们这些刚进宫不久的新人有能力做得出的。”

    郁华潋说到独得恩宠之时,下巴刻意抬了抬,一副“甜蜜又烦恼”的样子让几位养气功夫不到家的妃子眼睛发红,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破了。

    【宿主,你这样是会没朋友的,你这是要与整个后宫为敌啊。】

    “你四不四撒,进宫又不是为了交朋友,本来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好嘛,快帮我查查‘后妃敌视程度 ’加了多少积分?”

    【350点,要积分不要命的可怕女人。】

    整个后宫大半妃子都来给她送积分,这种肆无忌惮收割积分的大场面再多来几次估计很快就能开启商城了。

    “呵呵,她们能奈我何?”郁华潋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虱子多了不痒,只要她有家世和盛宠在,她们气到吐血也只能憋着。

    至于针对她的各种设计陷害,不争不抢憋屈的龟缩在宫里就能避免?无数“革命先辈”血的教训告诉大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与世无争如刘贵人,对最后也只是个被推出来顶罪的炮灰。

    敢陷害她?那就狠狠打回去,打到她们怕为止,世人多是欺软怕硬,有多少人能真正狠下心来同归于尽的?

    【淑妃的仇恨你也拉得这么紧,小心她把火力全对准你。】

    “呵呵,苏湄酝酿的大招快来了,她马上就要自顾不暇了。”

    【阴险,本系统果然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拜见各位娘娘,小桂子、小鹤子带到。”玉筝带着两个小太监进了永福宫外殿。

    “小桂子,这些东西是你给红铃的?”淑妃蹙眉沉声道,艳丽的宫装与她平日的娴静温婉形象不太相符,气势凌人的模样在她身上总有些违和。

    装过头了,偶尔想换换人设,别人只会觉得伪善和别扭。

    “回禀娘娘,是,是奴才悄悄将才人不用的首饰偷了几件送给红铃,奴才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小桂子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谋害皇嗣和偷窃罪孰轻孰重是人都清楚,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既使是个小太监,有活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小鹤子,你那夜是否真的看清了人,是关雎宫的红铃?”淑妃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被郁华潋抢了先机把红铃与人私相授受之事捅了出来,导致如今只能陷入被动局面了。

    这一局,废了,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她。

    “当时天色太暗,奴才也只是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并不十分确定……”小鹤子察觉到事情有变,连忙改口。

    “本宫原本还想见识见识小公公的一双厉眼,没想到竟这般无趣,在宫中胡言乱语,可是大罪。”莲妃懒洋洋的开口,只是话里的意思却让小鹤子直冒冷汗。

    “即如此,把他们的嘴堵上,”淑妃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命人堵上了三人的嘴,“全押去掖庭审问。”

    若是最后找不到替罪羊,只能把杨才人推出去了。

    “至于秋美人,虽然不是故意为之,到底把和嫔撞倒了,本宫罚你禁足三月,你可有异议?”郁华潋罚不了,还处置不了一个小小的美人?

    淑妃话音刚落,从殿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宫女,不顾场合气喘吁吁张嘴就吐出一个消息:“娘娘,怡景宫的姚更衣自缢了!”